她無所事事地玩着手機，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爭吵的聲音，言如意擡頭一看，覺得前面窗口站着的身影有些眼熟。
原本並沒有放在心上，結果那人卻忽然轉過身來，言如意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
那不是上官婉婉嗎？
“你們給我把手放開！”上官婉婉大聲叫喊着，使勁晃動着身子想要甩開幾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
可還是被那幾個人抓得死死的。
“不辦就不辦！你們這是什麼態度！”上官婉婉甩不開人，就乾脆直接指着男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那張臉顯得十分的猙獰，嘴角都已經拉扯到了耳根似的，凶神惡煞的樣子是言如意從未見過的模樣。
穿着制服模樣的經理走過來，耐心地解釋道：“小姐，不是我們不給你辦理業務，只是你確實是不符合我們的條件，所以不能給你安排。”
他揮手讓幾個保安退下去：“對待任何顧客，我們都需要有好的態度。”
上官婉婉拂去衣服上的灰塵，揚着下巴說道：“這還差不多。”
她又開始端着架子出來，說話的聲音都上揚了好幾個八度，上下打量着這經理，瞧着他笑臉盈盈的樣子，上官婉婉湊近了和他說話：“就算是現在沒辦法辦理那樣的業務，你可以給我辦理......”
說完，上官婉婉挑眉看着經理，以爲勝券在握。
卻沒想到，經理笑着，雙手放在胸前疊放着，小聲地問道：“請問小姐，您現在有工作嗎？一個月的收入是多少？不管是什麼業務，我們現在都沒有辦法給您辦呀。”
上官婉婉的臉色有些難堪，周圍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似乎充滿了瞧不起的味道，瞪大的眼珠周圍的白眼，刺激到了上官婉婉的自尊：“你說什麼呢！”
“實話實說而已。”經理已經很給她面子了，每日在這裏叫嚷着的人多得很，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銀行竟然敢這麼理直氣壯的，“您身上已經有不少的貸款和負債了，如果再還不上來，到時候我們銀行也會主動來找你的。”
“原來是早就已經有借款了呀！”
“現在的小姑娘就是這樣，看起來光鮮亮麗的，還不知道實際上背後是什麼樣呢！”
“可不是嘛，到時候還不是要讓爸媽來擔責任！”
這些聲音圍繞在上官婉婉的身邊，就像是每晚都會接到的母親的電話一般，一樣的魔咒，一樣的讓人覺得噁心和厭惡！
“你們能知道什麼？憑什麼這麼說我？！”上官婉哭嚷着推開人羣，攥成拳頭的手在空中揮舞着。
“來人呀！”經理重新將保安叫回來，“是顧客的自然是要以禮相待，但要是來鬧事的，我們也絕不會姑息！”
上官婉婉直接被記架起來往外拖着走。
雙腿還在空中掙扎着，路過門口的等待區之後，卻看到了言如意的臉，她喧鬧的聲音頓時就停下來，一直盯着言如意的臉。
“31號。”
言如意捏緊了手中的號碼牌，往服務窗口去。
等她辦理好這一切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外面的太陽已經很刺眼了，她站在門口，擡手擋在額頭上，想要快步跑到外面的樹蔭下。
“言如意。”
上官婉婉竟然一直在門口等着她，見她出來的瞬間，立刻迎上來攔住她：“剛纔怎麼樣？看着是不是覺得很爽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言如意並不想和她多廢話。
可前方的路被擋得死死的。
上官婉婉一把拽住言如意的手腕，將她的手臂拽下來：“言如意，你看到我現在這樣頹廢的樣子應該是覺得很開心吧？！我知道你！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你過得好。”
聽着這些驚人的言論，言如意真的覺得活久見，怎麼會什麼人都有，這種話都能對自己說得出來：“到底誰見不得別人好，你心裏比我清楚。”
毒辣的陽光在言如意的身上掃了一圈，皮膚被曬得火辣辣的疼，額頭也滲出些汗水來，明明已經入秋的天，今日怎麼會有這麼熱烈的陽光。
兩個人曾經還是坐在一起喫過飯，一起工作過的人。
如今卻像是仇人見面一般，言如意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也懶得再掙扎：“找個地方聊聊吧，站在這裏實在是難看。”
剛纔的吵鬧已經讓上官婉婉丟盡了面子，她側頭往後一看，裏面人的注意力果然又轉移到了她們的身上。
隨意在門口找了一家咖啡店，言如意點了一杯黑咖啡，上官婉婉只看了一眼咖啡杯的外觀，嫌棄地撇過頭去：“算了，我就不要了。”
知道她曾經做過網紅，雖然不算什麼大V，但好歹也是有一定的粉絲基礎的，上官婉婉對生活質量的把控是很好的。
她也不想爲難上官婉婉：“那就一杯黑咖啡吧。”
“看你現在好像過得不太好。”剛纔在銀行，那些話都已經聽到了，言如意的語氣沒有夾帶任何的情緒，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已。
但這就已經有些觸及到了上官婉婉的痛楚。
可是言如意平靜的雙眸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上官婉婉強忍着內心的傷痛，以及隨時準備爆怒的心情：“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你遇到什麼事了？”言如意記得上官婉婉應該是在銳利上班，就算是一般的工作人員的工資也絕對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尤其是上官婉婉的職位還是主播。
上官婉婉的臉瞬間就垮了下去：“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向來驕傲，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言如意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們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言如意忽然想到什麼：“我記得你對顏色很敏感，或許專業上的東西更適合你，可以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