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後還小聲地補了一句：“不就是個小孩子嗎？說起來自己很有素質的樣子，這小孩子都忍不了，又有多有素質。”
這話被剛準備離開的言如意聽到了，她側身回來。
手放在門把手上，青筋明顯，她笑了一聲，對警察說道：“我不原諒，還賠的錢一分不少我都要，剩下的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女人一聽，慌了。
抱着孩子追上來，一把抓住言如意的頭髮：“你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小的年紀，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說的道歉，我都做了！”
警察趕緊衝上來，將女人控制住，尤其是有一個警察抱走了孩子之後，這女人才鬆開了手，追着警察過去：“你們警察還搶我孩子！我知道了！你們一定就是來整我的，你們聯合起來的！”
女人的手心裏還攥着一綹頭髮，看起來就覺得疼，封澤追上來：“姐姐，你怎麼樣了？”
他衝過去想要對女人動手，最後還是收回來：“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警察看着女人也是無奈：“現在你還多了一個罪名，你侮辱警察，別想走了，打電話叫家裏的人來裝吧。”
女人惡狠狠地看着言如意走出去。
她扭頭回來看着女人的方向，這是第一次，言如意有些疑惑了，她問封澤：“我有時候是不是做錯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恨我？”
言如意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那些人都是自己活該，她不過是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這個世界總要有些人來伸張正義的吧。
或許她也是在期待，如果當初她父母的事情，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爲他們說真話，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
“封澤，人人都說真相是會傷害人的，可是其實對於有些人來說，真相是一種救贖。”言如意需要有人來堅定她的這一份心。
“可是，姐姐，當初我也是因爲你這一點，所以纔跟着你的，別人沒有的這一點。”封澤笑了，“那就是你永遠堅持真相。”
“也不是隻有人恨你，你不過是觸犯了他們的痛點，還有很多人都感激你，愛着你的。”封澤接着說道，摟着言如意的肩膀離開這裏，“比如，張夢，她父親，還有我，還有……”
江酒丞的名字堵在胸口，沒能說出來。
言如意也沒注意聽，只是數着封澤口中的那幾個名字：“也不過這幾個，比恨我的人少多了。”
封澤還想說什麼，卻聽到言如意幽幽地聲音：“不過你說得對，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我可能需要的是換一個方式，但不應該是質疑自己。”
畢竟，她身上的任務還這麼艱鉅，還承載着封澤的夢想，她把這個人帶出來的，怎麼可以懷疑呢？
這個男孩的眼神，讓言如意忽然覺得有了堅持下去的意義。
她一個人走在前面，封澤跟着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誰也沒有再說話。
在遙遠的另一邊，也有一個人在思考着真相的意義。
霍傑森看着手機上的照片，女人的信息都已經在他的手上——陳舒，一個舞蹈演員，這麼多年紮根在舞臺劇上。
怪不得這樣的長相怎麼可能會是被埋沒的，原來是在舞臺劇上，說起來，他們倆的工作還算是有些相同之處的。
可是這個女人，居然是文藝世家。
這樣的人家，對他們這種演員多少有些看不起，就和以前的戲子一樣。
怪不得，她不認識自己。
霍傑森讀着她的名字，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名字也能讓他心動。
他承認，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很浪蕩的人，但那是因爲一直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他改變的人，可是在看到陳舒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就是這個人！
這會兒，霍傑森第一次覺得自己自卑。
那些所謂的迷人的地方，在這個女人面前可能什麼都不是。
霍傑森思索了很久，想要接近她，只能是說一個謊話，可是如果被知道了，她會不會討厭自己。
這一份糾結，讓他體會到了久違的興奮。
爲了一個女孩子，他會去思考怎麼接近，怎麼說話，這還是自己在學生時代的時候纔有的狀態。
遠處，走來了一個曼妙的女子，她身材高挑，身上的長裙被風吹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靈一般。
女人路過的地方，一定可以引起不少男人的激動，看着女人不停的吹口哨。
可是女人對這些人的所有舉動都是不屑，她看也不看直接離開。
可就是這一股子淡漠，就是他最喜歡的點。
身後是紅色的大劇場，女人走進去，霍傑森趕緊追過去，跟在女人身後，卻沒有叫她。
只是在女人身後的一個位置上坐下，舞臺劇已經開始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笑了，這一笑，更是刺激到了霍傑森的心裏。
他盯着女人出神，什麼時候結束了舞臺劇都不知道。
直到女人站起身來，朝着臺上走過去，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衝過去，先女人一步上了臺，和其中一個舞者聊起來。
看起來還很熟悉的樣子。
女人愣住了，直直的看着霍傑森。
“你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來找他的，你先吧。”霍傑森讓出一條道來，將位置給女人讓出來。
可是沒想到女人並沒有往前，只是對着那舞者鞠了一躬：“老師好，今日的表演很成功。”
隨便聊了幾句，女人退下了。
可是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很明顯，她已經忘記了霍傑森。
這還是有些小小的傷心的，可是他也同樣引起了女人的注意。
“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小姑娘，原來是陳舒呀。”男人笑了一聲，“這個小姑娘可不是你的菜呀，而且，她可不好追，你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