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兒在信中留下的有用信息其實沒多少,司徒蒙拿着信,一邊走一邊問人,走着走着,發現自己走到了一片樹林之外。

    這地方出了樹林就是不高的山嶺,周圍人煙稀少,司徒蒙不知道自己怎麼循着線索來到了如此荒涼的地方,黑妞兒真的會在這裏嗎?可是這兒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他正糾結着,便聽到樹林裏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有聲音就代表有人,有人就能問問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要如何回去!”司徒蒙打定主意,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山林。

    由於現在是夏末初秋,富二代怕熱,身上沒穿衣服,到了樹林之後,它就跳到樹上玩兒去了,司徒蒙也不怕它走丟,畢竟動物的五感比人類厲害多了,富二代要找他,比他找富二代要容易得多,只是--

    “哎你……把信還我!”富二代拿了他的信就跑遠了,司徒蒙無法,只好嘆了口氣繼續往樹林中進。

    幸好信中的內容我都能背下來了,司徒蒙樂觀地想。

    “待會兒他會把人引來這裏,我們用這個……”男人說着,從袋子裏將一個猛獸利爪似的武器那出來,分發給身邊的人,“儘量用這個撓死他,做成被猛獸襲擊的假象,如果不行,那就先想辦法將人弄死,再補上這些痕跡。”

    “二皇子身邊的護衛不少,我們只能有一次機會,如果這次失敗了,下場不用我講,你們都知道。”

    “我們倒是沒問題,但是這裏是獵場外圍了罷?他怎麼把人引來?”

    “我也覺得應該往裏走一點……什麼聲音?!”

    方纔第一個拿出利爪武器的人警惕道:“是誰?別躲了,我都看見你了!”

    司徒蒙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捲進別人的密謀當中,而且聽他們說的話,這是要刺殺皇子?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這裏又是哪裏?

    他知道對方所說的看到他不過是詐他而已,他當然不會自己跳進坑裏,然而這附近雖然樹木衆多,是個躲藏的好地方,但視線死角的地方卻不多,樹木也不夠粗壯,對方人多,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的蹤跡。

    司徒蒙不敢動,他擔心自己一動,對方就能聽到他的動靜,從而找到他。

    他儘量放輕呼吸的聲音,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迫切地想自救的辦法。

    富二代在不遠處的樹枝上跳到另一邊,成功吸引了殺手們的注意,然而殺手們也不傻,很快就發現不過是一隻山猴子,便停下了攻擊的動作。

    司徒蒙與殺手們之間只隔着兩棵樹,他擡頭與富二代的視線對上,對其做了個“跑”的手勢,富二代也不知是看明白還是看不明白,扭頭跑走了。

    “那猴子好像拿着什麼?是紙麼?”

    “誰知道這山猴子從哪兒撿的,不必管它!眼前最重要的是將那偷聽的人找出來。”

    司徒蒙屏息閉氣不敢動作,然而人的運氣有時候就是這麼背,他不動,頭頂的松樹卻掉了一個松子下來,正巧砸在他腳邊,幾個殺手一聽動靜,幾個跟斗就翻到他身邊來,他前後左右都是人,明顯被包圍了。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你剛纔聽到什麼?”

    “老大,你問這些有什麼用,直接把人殺了算了!”

    “就是!不能放過他!”

    “我們還有任務,帶着他是累贅,還不如直接殺了。”

    被叫做“老大”的那名殺手毫無先兆就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司徒蒙狠狠抓上去,司徒蒙下意識地逃避,想要用黑妞兒教的輕功逃走,誰知他不用輕功還好,一使用輕功,這些殺手就認定了他背後有人的身份,動起手來更加狠厲。

    司徒蒙終究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平凡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時候,他才明白白綺雲身上總是帶着火機關武器的好處,哪怕帶上一把小叔送他的火銃,他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司徒蒙在地上滾了一圈,恰巧避開了衝着他臉的一記利爪攻擊,然而他的後背露出來,正好給了另外一名殺手攻擊的契機,那殺手沒有浪費機會,鋒利的武器狠狠插進司徒蒙後背,拉出三道長長的傷痕,瞬間皮開肉綻,傷口深可見骨。

    司徒蒙被抓得悶哼一聲,雙手撐地正要爬起來,卻又被人從背後踢了一腳,驀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撐地的手被一名殺手踩在腳下狠狠碾壓,那人用了十成的力,司徒蒙疼得滿額冷汗,手指痛過了頭,反而沒有了知覺。

    看來我的手指應該斷了,司徒蒙竟然還有空想着。

    同一時間,新皇家獵場營地,一隻毛髮順滑靚麗的猴子跳進了一個軍帳中,軍帳裏只有一名身着鎧甲的少年,與一隻穿着錦衣的小狗。

    少年的鎧甲穿得隨意,該扣起來的扣子都鬆鬆垮垮地解開,聽見背後有聲音,一轉身,看見了一隻猴子。

    景深:“???”

    小狗:“汪汪汪!”

    猴子看見景深時雙眼發亮,三兩下跳到景深跟前,甩給他一張破破爛爛的信紙。

    景深正對這猴子的身份心存疑惑,看到面前的信紙,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是富二代?阿蒙呢?他來了?”

    猴子嘰嘰喳喳地叫着,見景深一臉茫然,便往窗口一跳,隨後朝着景深邊跳變叫。

    護衛們聽到聲音進來,見一隻猴子蹦蹦跳跳,景深眉頭緊鎖的樣子。

    “少主?”恭具仁向前問道。

    “跟這這隻猴子!”景深扔下這句話就往窗口跳走了,恭具仁命其他護衛跟上,自己則留下來把小狗濛濛拴好再走。

    猴子帶着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樹林外圍,恭具仁很快就跟上了大部隊,一見這裏的防備,奇道:“原來守在這邊的侍衛呢?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殺手們正要給司徒蒙最後一擊,忽然聽見有人過來的聲音,而且聽這動靜,來的人不少,而且武功非凡。

    “老大怎麼辦?”

    “先走!不能被他們捉到!”

    衆殺手這邊剛離開,景深等人就趕到了,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人,景深心頭一跳,不敢置信地望着血泊中的人。

    富二代看到主人,嘎嘎叫着在血泊外跳着,恭具仁也想到了什麼,輕聲問景深:“少主?”

    景深這才被叫醒了一般,他小心翼翼接近,輕手輕腳地將人摟着抱起來。

    司徒蒙的樣子與以前沒太多的變化,只是五官更深刻,模樣看上去更爲清俊,因失血過多,且傷口帶來的疼痛,他臉色煞白,嘴脣更是半點血色也沒有。

    景深將人橫抱起來,用盡全力在樹林中穿梭飛躍,身後的護衛們艱難地跟着,他們個個都是武功上成的高手,如今卻沒一個人能追上景深的腳步。

    一名護衛跑在最後,他順勢把猴子帶上,追着前方的大部隊走。恭具仁飛奔到一半,忽然想起那隻猴子,正要轉身去找,就看到那護衛抱着猴子趕上來了。

    他讚賞地看了那護衛一眼,便專心跟上景深的步伐。

    景深出去一趟,帶走了全部的護衛,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二皇子景淳與雪晴公主、簡貴妃的注意,他們留意着外面的動靜,很快,景深便回來了。

    他不僅自己回來,還帶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雪晴公主抓住一名護衛問:“發生什麼事了?”

    “有普通百姓進來獵場被攻擊了,傷勢很重。”

    “快請姜太醫來!”雪晴公主對身邊的宮女說,宮女點了點頭,快步朝營地的另一個方向走,她繼續問護衛,“這人什麼身份?是被野獸攻擊還是?”

    “屬下沒看錯的話,好像是少主在寧山縣認識的那位澄寧山莊的莊主,只是不知爲何會在這裏。看他身上的傷勢,似乎不是被野獸襲擊。”

    雪晴公主“嗯”了一聲,“你先回去罷,有什麼事就去賢王的軍帳找我們!”

    看着護衛快步跑走,雪晴公主走向旁邊的軍帳,景淳已經站在門口巴望着,見雪晴公主過來,才收回了探視的眼神。

    “聽說是小六在寧山縣認識的那位好友,”雪晴公主說,“你認識?”

    “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他了,只是他爲何會在這裏?”

    “聽說傷口不像是被野獸襲擊。”雪晴公主收起笑容的時候,看上去就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這點她完美地遺傳了自己的母親簡貴妃,因此儘管都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卻沒人敢輕易調戲。

    景淳皺了皺眉,“你去找母妃,我去小六帳中看看。”

    兄妹倆很快就分好了自己的任務,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總是特別的默契,與平時的吵吵鬧鬧完全不同。

    景深的軍帳中一陣血腥味,景淳剛一掀開門簾,就被這刺鼻的氣味弄得眉頭一皺,再看向牀榻上的人,身上好幾處致命的傷口,深可見骨。

    “姜太醫是外傷的聖手,一定能治好他的傷!”景淳走到景深身邊,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景深雙手緊緊握着拳頭,呼吸間全是司徒蒙血的氣味,姜太醫與副手在牀榻前忙碌着爲司徒蒙止血,然而那利器上塗抹了毒藥,血怎麼也止不住,止血的紗布換了又換,一地都是沾染了污血的紗布。

    《沒錢的我也想搞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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