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勝一行五人,像囚徒一樣,終於熬過了這六公里的路,來到了小菜館的門口。
此刻。
他們一個個喘着粗氣,熱得像狗,累得像驢,汗水早就流完了,臉色都紅撲撲的。
他們的腳底下,都已經燙起了水泡。
這還虧得路上有幾家洗車店,路邊積了一些水窪,他們踩過水窪給腳降了降溫。
否則的話,這腳烙的,不熟也能透出肉味兒來了。
“白芊芊,杜風,我們到了!”
白永勝的嗓子,都已經沙啞了。
菜館的門打開了。
不見白芊芊的人影,杜風自己走了出來。
一看到他們背上的荊棘,杜風大喫一驚。
“哎喲我去!爺爺,你們怎麼背上荊棘了?”
“說是負荊請罪,做做樣子就行了,我昨天不是說了麼,是背荊條,誰讓你們背荊棘的啊!”
“這荊棘,全是刺兒,畜類都受不了,你們怎麼自己找罪受啊!”
杜風連連搖頭,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
一聽這話,白俊超頓時懊悔不已。
“爺爺,你看,我就說嘛!”
“昨天,杜風說的就是背荊條,不是荊棘,你還不信!”
“早知道是荊條,咱也不用受這個罪了啊!”
他大聲叫嚷着,對爺爺的固執,相當的不滿。
突然。
啪!
白永勝猛的轉過身來,揚手一個耳光,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
“爺爺,你……幹嗎打我!”
他捂着臉,一臉不解。
“你個笨蛋!傻子!白癡!我打你是讓你清醒清醒!”
白永勝氣得手都哆嗦了,“你個二愣子,你怎麼就聽不出杜風的好壞話啊……咳咳咳!”
“爸,消消氣兒。”
白富山拍着老爹的後背,他也十分無語。
“超子,杜風剛纔的話,你覺得能聽嗎!”
“他這是在說風涼話,你還真就信了!”
白富海連連搖頭。
就白俊超這種智商,要跟杜風玩,真能被杜風玩得潮起潮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白俊超捂着發燙的臉,也一下明白過來了。
合着杜風,纔是笑裏藏刀的笑面虎啊!
而此刻的杜風,臉上似笑非笑的,也不解釋什麼,一副你們怎麼說都不算錯的樣子。
這副樣子,更讓白家五人火冒三丈。
“杜風,按你說的,負荊請罪的誠意,我們可拿出來了!”
“這價值百萬的禮品,我們也拎過來了!”
“接下來,芊芊該找蔣家要回那塊地了吧!”
白永勝盯着杜風,言歸正傳了。
杜風點點頭,“沒問題,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我承諾,今天傍晚之前,爺爺你丟了三十年的那塊地,會由芊芊接到手的!”
聽到這話,白永勝頓時老臉一僵,氣往上涌。
“杜風你……咳咳咳!!!”
他又是一通狂咳。
杜風的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到他三十年都沒癒合的傷口上了!
三十年前,他中了蔣家的美人計,被蔣家捉姦在牀,爲了捂住自己的醜事,不得不把西郊那塊地,無償轉讓給蔣家三十年。
此事,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也是他三十年都沒有抹去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