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樂珍愣了片刻,隨後還是強顏歡笑道:“老闆,瞧你這說的,幫文漪不就是幫我們嗎?”

    方朔天沒有再理會她,而是起身,手輕輕搭在阮文漪的肩上:“阮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所在的賭場在哪?帶我去,我幫你處理。”

    阮文漪淚眼婆娑地望着方朔天,斬釘截鐵道:“方先生,我不需要!我不想欠你一個大人情。”

    “欸,別這麼說。你能答應來幫我,我就已經欠你一個人情了,現在無非是還給你罷了。走吧,不幫你處理好問題,你怎麼可能安心上班。”方朔天微笑道。

    阮文漪卻搖頭:“就算如此,我也不知道賭場的位置。”

    朱樂珍趕忙上前,“我知道,我知道。我帶你去!大老闆。”

    方朔天雖然很厭惡這個婦人,但爲了幫阮文漪解決問題,他也只好讓朱樂珍帶路。

    阮文漪思索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同前往。

    三人來到停車場,朱樂珍一看方朔天開的是一張帝豪車,頓時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你真是大老闆?怎麼開這種車。”

    在她眼中,這種低端的帝豪車在他們鄉下都是拿不出手的東西,一個開這種車的人,怎麼可能有錢?

    方朔天冷冷道:“我開什麼車不關您的事,您帶路就好。”

    朱樂珍上了車,撇着嘴道:“我還以爲這死姑娘跟了個大老闆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人家願意幫忙都不錯了。”阮文漪越發受不了自己這個母親了。

    方朔天卻不在意,微笑道:“阿姨,指路吧。免得時間晚了,趕不上了。”

    朱樂珍極不樂意地指了路。

    驅車半個小時,他們來到了位於臨江城西邊的一個地下賭場。

    一走入賭場,嘩啦啦的搖骰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喧鬧的人聲。

    方朔天對一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地問道:“賭場老闆在哪?

    小混混沒好氣地回道:“我們老闆也是你想找就能找的?滾蛋,別打擾大爺的雅興。”

    方朔天立刻瞪了他一眼,釋放出來了瘮人的殺氣:“我再問一遍,賭場老闆在哪?”

    小混混頓時被嚇得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吞吞吐吐道:“在三樓的辦公室,現在你最好別去找他,他在收拾一個欠賭債的人,正在氣頭上。”

    “我就是爲此而來的。”

    說罷,方朔天領着阮家母女往三樓走去。

    此時辦公室的門是緊鎖的,門口還有兩個彪形大漢在駐守。

    “你是誰?來這幹嘛?”

    一個大漢問道。

    方朔天淡淡一笑:“來幫裏面那個倒黴蛋還錢的。”

    另一個大漢大笑起來:“你是他兒子還是他女婿啊?”

    “都不是!”

    “那你來逞什麼威風,你知道他欠了多少錢嗎?”

    “多少?”

    “一個億啊!”

    男子伸出一根手指,表情誇張地說道。

    聽到大漢說出一個億時,朱樂珍頓時就要暈厥過去了。

    這個數字對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

    阮文漪也氣得不輕,以前父親最多欠個幾十萬,怎麼這次欠到一個億了呢?

    方朔天搖頭一笑:“才一個億啊,我以爲很多呢?開門,我進去和你們老闆對峙。”

    “哈哈哈,你以爲你是誰?你拿的出來嗎?”

    兩個大漢同時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朱樂珍此時的內心之中既有絕望,也有對方朔天的鄙夷。

    一個開帝豪車的,竟然還敢如此大放厥詞。

    方朔天輕哼一聲:“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朔天!”

    “你……你是那個買下方氏置業臨江分公司的方朔天?”大漢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當時新聞發佈前,方朔天要求周煥通知媒體,刪除了所有的照片和影像,所以其他人只知道方朔天這個名字,並不知道他的相貌。

    “老子騙你幹嘛,快點開門。別耽誤我時間。”

    方朔天不耐煩地吼道。

    一個大漢趕忙進入辦公室去通報,片刻之後出來,纔給三人放行。

    三人走入其中,就看到一個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男子渾身佈滿了血痕,一看就是被鞭子狠狠地抽打過了。

    見狀,朱樂珍趕忙跑了過去,雙手扶住男子的肩膀,啼哭道:“老公!你沒事吧!”

    男子有氣無力地說道:“錢……錢湊……湊出來沒有……”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阮文漪那個好賭的父親,阮武。

    雖然阮文漪對這個父親很是失望,但看到他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是跑過去查看情況。

    誰料阮武沒有給阮文漪一個好臉色,氣憤地吼道:“你個不孝女,要是你早點湊出錢來,我還用受這種罪嗎?”

    阮文漪頓時心痛不已,即便她已經掏心掏肺地爲這個家庭付出了,但依然換不到父母的關懷,甚至是一副好臉嘴。

    “哈哈哈,阮武,你真是個畜生!”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坐在辦公室正中的黑木桌子後,抽着雪茄,大笑道。

    男子是這家地下賭場的老闆,錢四海。

    隨後,錢四海又對着阮文漪嬉笑道:“你就是阮武的女兒,有這樣一個爹,也是夠倒黴的!看你長得也不錯,要不來跟我吧,正巧這段時間缺個炮友!”

    一聽此話,阮文漪氣憤地扭開了頭。

    朱樂珍卻連忙應和道:“錢老闆,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說服我女兒。”

    現在的她完全不相信方朔天這個開帝豪車的人可以幫助他們償還一個億的賭債,爲了救出自己的老公,她開始考慮將自己的女兒送出去。

    阮文漪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身子微微顫抖,她已經對自己的家庭完全死心了。

    見狀,方朔天指着錢四海,憤怒道:“畜生,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老子聽不得你這種污言穢語!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錢四海說剛纔的那番話,不禁讓他聯想到了王虎對妹妹陳悅晴說過的話。

    如果自己沒有找回記憶,妹妹多半也會陷入阮文漪一樣的困境吧。

    推己及人,所以此刻他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

    見方朔天如此出言不遜,錢四海的手下立刻怒吼道:“你他媽是不是找死?知道錢老闆是什麼人嗎?”

    朱樂珍和阮文漪也着實被嚇了一跳。

    朱樂珍趕忙撇清關係:“錢老闆,我們和這個人可沒有一點兒關係。是他自作多情跑來的。”

    她甚至有點後悔帶着方朔天一起前來了,現在不但可能歸還不清賭債,還會無辜惹上一身腥。

    錢四海卻大笑道:“你就是方朔天?你真以爲你現在在臨江城可以橫着走了?你可知道我這賭場背後站的人是誰?”

    “青幫九龍之一的臨江堂堂主,吳元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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