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內容讓方朔天大喫一驚。
照片中,是他高中畢業時拍畢業照的場景。
只不過這張照片不是學校正規拍攝的,從角度來看,更像是從圍觀的人羣中偷拍而來的。
“這你從哪裏找到的?爲什麼會有我高中時期的照片?”方朔天拿着照片,不解地問道。
阮文漪微笑道:“我剛纔說了,是在整理方氏置業臨江分公司的舊文件時發現的,至於這照片爲什麼會在舊文件當中,我也不得而知。”
方朔天拿着照片陷入了沉思。
方氏置業臨江分公司以前是京城方家的產業,難道……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辦公室外傳來了吵鬧聲。
“你是誰啊?幹嘛趴在門上偷聽?”
“誰偷聽了,我這纔剛剛過來好不好。我是你們方大老闆的祕書,你又是誰?”
……
這是夏姍姍和趕來的張騏在爭吵。
方朔天便讓阮文漪去處理掉了。
張騏來到辦公室中,對方朔天說道:“方哥,舊城區改造又遇到了一點兒問題。”
“什麼問題?”方朔天淡淡問道。
“拆遷的。”
“又是拆遷,看來這舊城區改造不好弄啊!你按我說的去做,把拆遷款提高一倍,再讓規劃部那個黃玉浩去動員一下。對了,讓你新招的項目部部長找到沒有?”
“方哥,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這要拆遷的地方有點特殊。”張騏越說聲音越小。
“什麼地方?讓你怎麼焦頭爛額?”方朔天笑着問道。
“蘇家村!”
聽到這三個字,方朔天立刻猜到出什麼狀況了,便笑着說道:“行吧,我現在就過去處理。”
隨後,他便同張騏一道,驅車趕往了位於舊城區中部的蘇家村。
蘇家村,並非是一個小村子,而是一片老舊名居的稱呼。
幾百年前,蘇氏族人爲躲避戰亂,南遷至臨江城,便在此處生根。
百年間,蘇氏族人逐步壯大,建立起了一片聚集地。
蘇洺雪一家也是從蘇家村走出來的。
本來蘇家村的改造計劃是要和蘇家合作的。
只不過阮文漪考慮到方朔天與蘇家的糾葛,便與蘇家解約,爲此還付了一筆不小的違約金。
可如此一來,蘇家村的喬遷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實現的了。
半個小時後,方朔天來到了蘇家村。
只見村口立了一個大大的牌子:方朔天與狗不得入內。
而民居四周圍了一圈鐵絲網,彷彿是打仗時的防禦工事一般。
方朔天連連發笑:“哎呦,這蘇家人真有意思,搞了這麼個玩意。”
張騏一臉難受,“方哥,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這蘇家村是舊城區的核心區域,這裏拆不了,整個改造計劃就像空中樓閣一樣,難以進行下去啊!”
“沒事,我來處理。我倒要看蘇家人想跟我玩什麼花樣。”
兩人下了車,朝着村口走去。
因爲方家覆滅,方氏置業臨江分公司的所有業務停止,舊城區的改造計劃也停滯了。
如今重啓,黃玉浩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見方朔天走來,黃玉浩畢恭畢敬地喊道:“方先生,你來了?”
“嗯!情況怎麼樣啊?”方朔天問道。
“唉,別提了,油鹽不進。非說要和你談。”
“哈哈哈,要和我談?那這個牌子又是什麼意思?”方朔天指着牌子,大笑道。
“……”黃玉浩頓時啞口無言。
“走吧,進去看看。”
方朔天朝着村子內走去。
村子口特意設了一個哨所,用來盯梢入村的人。
方朔天對盯梢的人說明了來意,隨後便被帶到了蘇家村的蘇氏宗祠。
宗祠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落,此刻坐滿了整個村子的人。
在宗祠正下方的一張太師椅上,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者名叫蘇嬴,是蘇家村現存最年長的老人,已經一百來歲了。
按輩分來說,他比李惠蘭還要大一輩。
而在蘇嬴身邊,方朔天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蘇家的全體成員。
當然,李惠蘭不在其中,此時的她還沒緩過來,在醫院中躺着呢。
方朔天等人站在院落中央,被蘇家村的人圍了一圈。
蘇家村的人都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瞪着他們,彷彿他們都是要被審批的犯人。
方朔天開口道:“敢問前面坐着的老人家,就是蘇嬴,蘇老太爺?”
畢竟他也入贅了蘇家一年,自然知道這個老人家的存在。
蘇嬴緩緩睜開臃腫的眼睛,“沒……沒錯!”
“晚輩方朔天見過老太爺!”方朔天作揖道。
雖然蘇家與他關係交惡,但畢竟對方是老人家,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
“你就是我蘇氏的贅婿?”蘇嬴用盡全力一般,厲聲吼道。
方朔天淡淡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老太爺,我來這不是和你聊家常的,我是來處理事情的。”
一旁的蘇家長子蘇福吼道:“方朔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着拆除我蘇家村?”
“噢?大伯,請你注意一下措辭,不是我想拆,是臨江城舊城區改造需要拆,我無非是拿錢辦事罷了。總不能因爲你們蘇家被踢出局了,就說這蘇家村拆不得吧!”
方朔天一針見血,蘇家這次來,無非就是想給天晴集團添亂,順便看看能不能換取什麼利益。
畢竟工地停工,對蘇家的打擊可不小。
方朔天的話頓時讓蘇福是啞口無言。
蘇祿立刻說道:“沒說拆不得,只是,我作爲蘇氏族人,必須爲蘇家村考慮。你決定怎麼安置這蘇家村上千口人啊?”
“很簡單,該拿的拆遷款我一分不會欠。至於日後的安置問題,那是黃處長的工作的,與我無關!”方朔天回道。
蘇嬴手掌拍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怒吼道:不行,蘇家村這塊地,是蘇氏族人的福地。蘇氏族人不能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