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鎮民們投來了複雜的目光,其中有豔羨,猜疑,而更多的,是妒忌。
曾經,陳美雲是衆人口中嘲笑,搬弄是非的對象,然而現在她卻坐着豪車重回故鄉,衆人難免有些不可置信。
下一刻,方朔天也下了車,走到了母親的身邊。
衆人的目光聚焦到了這個身材健碩,長相俊朗的男子身上。
“這男的是陳美雲那個兒子?”
“應該是吧,這麼多年不見,這野種都長這麼大了?”
……
衆人議論起方朔天的身份來。
方朔天攙扶着母親走着,聽到了些許不友好的聲音,隨即怒目朝那些多舌的婦人看去。
這些欺軟怕硬的老婦人頓時被方朔天眼中的兇光給震懾住了。
“媽,我十多年沒再回來過了。老宅在哪都忘記了。”方朔天扭頭笑道。
陳美雲擡手指着前方,緩緩說道:“就在前面的山腳下。”
衆人見母子兩往老宅走去,紛紛議論起來。
“這陳美雲怕不是回來搶着那老宅子的?”
“多半是啊!我聽說陽府城孫家可是看上那塊地了,現在就在和陳江海一家商量買地的事情呢。”
“有好戲看了,走!跟上去看看。”
一羣無所事事的鎮民爲了看熱鬧,紛紛跟隨着母子兩人,朝着陳家老宅涌去。
陳家老宅位於樂之鎮西邊的一座小山腳下。
此處綠蔭環繞,空氣清新,是一座別有情趣的農家小院。
穿過魚鱗一般排列的耕田,方朔天和陳美雲逐漸靠近了老宅。
突然,一個染着黃毛的年輕人從老宅中走出,風風火火地朝着母子兩人跑來。
看熱鬧的鎮民們興奮不已。
看來第一個熱鬧如期而至!
方朔天眯眼望向年輕人。
雖然久未謀面,但他還是依稀能辨認出來,此人就是陳江海的小兒子,陳錦輝。
方纔有人打電話將陳美雲回到樂之鎮的消息,通知了陳家人。
此時,陳家人正在同陽府城孫家的人商量老宅售賣的事宜,爲了避免出現意外,陳江海便讓兒子來阻攔陳美雲。
陳錦輝來到了二人面前,喘着粗氣,略帶怒氣道:“陳美雲,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這棟老宅歸我們家了。”
照理來說,陳錦輝得喊陳美雲一聲三姑。
但在陳家決定與陳美雲斷絕關係之後,陳家的孩子自然也就不認這一個姑媽了。
方朔天一聽對方直呼母親大名,態度還十分暴戾,頓時怒髮衝冠。
“小畜生,你爹沒教過你什麼叫禮數?”方朔天怒吼道。
說着,他掄起一個巴掌扇去,直接將陳錦輝扇翻在地,還接連翻滾了數圈,捲起了陣陣灰塵。
衆人驚呼不已,都在驚訝於方朔天所表現出來的威武。
方朔天正準備上前,繼續收拾陳錦輝。
這時,陳錦輝從泥地上爬起身來,捂着臉頰,大罵道:“方朔天!你他媽找死?你敢打我?我讓你今天走不出樂之鎮。”
方朔天嗤笑一聲:“本來念你們也算母親的親戚,還想着對你們客氣點。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陳錦輝氣得咬牙切齒,吼道:“方朔天,幾年前可是說得好好的了。這棟老宅歸我家了。今天陽府城的孫老闆可是來買這塊地了,如果你敢壞事,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陳美雲趕忙說道:“錦輝,我們不是來要房子的。就是回來取個東西。”
“取東西?陳家還有東西是屬於你們的?別來搗亂了,快滾!”陳錦輝指着陳美雲,沒好氣地吼道。
見陳錦輝還是對母親不敬,方朔天再也忍耐不住了,挽起袖子,緩步走向陳錦輝。
“小畜生。看來你真的是想死不好意思講啊!今天我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
陳美雲拉住兒子,搖頭道:“朔天,別胡鬧!咱們取了信就走,別節外生枝!”
她打心底裏還是覺得是自己對不起陳家,所以纔不願接受父親留給她的老宅,也不想與陳家人有過多的糾葛。
可方朔天卻不怎麼想。
在他看來,陳家人的種種行爲,皆是對母親的不尊重。
而他,必須幫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他微笑着望着母親,“媽,別擔心。兒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凌辱的小角色了,沒有人能夠欺壓我們的。你放心就好,一切我都會處理妥當的。”
“這……”陳美雲欲言又止。
還沒等她繼續出言勸誡,方朔天已經緩步走到陳錦輝面前。
高大的方朔天低頭,怒目瞪着陳錦輝,嚇得陳錦輝大氣不敢出一聲。
“方朔天,我勸你不要亂來嗷?你得罪我倒什麼,如果你敢胡鬧,得罪了孫老闆,到時候不光你我都麻煩了,連你媽都得不了安生!”
陳錦輝戰戰兢兢地說道。
“呵呵呵……”,方朔天冷笑數聲,隨即厲聲說道:
“管他是孫老闆,還是孫大聖!休想唬住老子!快點回去告訴你老爹,這老宅是我母親的,誰也動不得!”
陳錦輝被方朔天所顯露出來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不知該如何回覆。
他伸出一個手指,在方朔天面前,唸叨着:“你……你……你囂張什麼啊!”
方朔天冷笑道:“我這就是在囂張了嗎?不好意思,我真正囂張的姿態,你還沒有本事見到。”
“哈哈哈……”陳錦輝被這番話逗得大笑不止。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臨江城混成什麼樣了?你無非就是蘇家的廢物贅婿罷了,關鍵人家還他媽給你戴綠帽子。你這種廢物,跟我在這兒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