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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夕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蘇簡安猜她一天都會很忙,送縐文浩去交接後就回家了。.tingfree.
路上她聯繫蘇亦承,卻發現蘇亦承的手機關機。
只好把電話打到“承安”的總裁辦公室去,接電話的是蘇亦承的祕書:“蘇總一早就去b市轉機了。現在應該在飛往英國的飛機上。”
蘇簡安很疑惑,“前幾天我才問過小陳,我哥這幾天沒有飛英國的行程安排啊。”
“蘇總是一個人去的。”祕書說,“也沒交代我們準備什麼,所以應該是私事吧。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私事?
蘇簡安何其瞭解蘇亦承,在這種關頭,如果不是特殊情況,蘇亦承不會有心情爲了私事去英國。
陸薄言下班後,蘇簡安纏着他旁敲側擊,陸薄言早就識破她的意圖,總是很巧妙的避重就輕,她來回只打聽到這次蘇亦承去英國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爲了達辦成這件事,他已經把蘇氏的併購案完全交給陸薄言了。
“我哥突然去英國到底要幹什麼?!”蘇簡安懶得再兜圈了,坐到陸薄言腿上盯着他,“是不是爲了小夕?”
陸薄言挑了一下眉梢,不置可否。
蘇簡安覺得有戲,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你只要告我這麼多就好了!”
“……”陸薄言維持着剛纔淡淡然的神色,無動於衷。
蘇簡安豁出去了,雙手圈上陸薄言的脖頸,聲音甜得能滲出蜜來:“老公~”
自從她習慣了這麼叫陸薄言後,這就成了她的慣用招數。
陸薄言卻永遠都像第一次聽到蘇簡安這麼叫他,胸腔被這兩個字浸得柔|軟,不自覺的鬆了口:“你猜對了,但你哥不希望小夕知道。”
“明白!”
蘇簡安的脣角微微上揚,陸薄言想起清晨裏穿透枝椏的陽光。
猝不及防的,蘇簡安用力地在陸薄言的脣上親了一口,然後跳下來坐好。
隨即長長的嘆了口氣。
陸薄言合上雜誌,“怎麼了?”
“我以爲小夕和我哥總算修成正果了,他們的結局會像童話故事裏王子和公主的結局。就算洛叔叔現在不同意,我哥也一定會有辦法解決。
“可是現在,除非洛叔叔和阿姨能醒過來。否則按照小夕的性格,我哥爲她做多少事情都是徒勞。”
陸薄言把憂心忡忡的蘇簡安拉過來:“相信你哥一次。”
沉默片刻,蘇簡安擡起頭看着陸薄言:“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這樣?”
幾乎是下意識的,陸薄言的腦海中掠過康瑞城勢在必得的臉。
“不會。”
他那樣果斷,眸底掩藏着一抹不易察覺的肅殺。
蘇簡安向來對陸薄言深信不疑,安心的靠着他,相信只要有陸薄言的承諾,她和陸薄言就能永遠在一起。
而洛小夕,已經完全無暇顧及兒女情長。
她在公司大會上揭發韓董的勾當,大發了一頓雷霆,底下的員工對這位年紀輕輕且毫無經驗的小洛董有了忌憚,跟她打招呼的聲音都透着幾分小心翼翼。
洛小夕嘆了口氣,手指按上太陽穴,腦海中又掠過那張熟悉的臉,又匆忙把手縮回來,“我不覺得這值得高興。他們對我有了忌憚的同時,也對我有了期望。如果我拿不下和英國公司的合同,在他們心目中充其量就是一隻紙老虎。所謂的‘威信’,也會越來越低,最後他們會完全不信任我……”
秦魏很高興洛小夕能有這樣的覺悟,但和英國公司的合同他也是愛莫能助。
“算了,慢慢來吧。”洛小夕搬過桌上的一摞文件,“有幾個條款我不太明白,你幫我看看。”
在秦魏的幫助下,洛小夕處理了這些文件,擡起頭來才發現天色早已暗了,外面的世界華燈璀璨,這座城市又在上演和白天不一樣的瘋狂。
“下班吧。”秦魏說,“先陪我去喫點東西,我再送你去醫院。我順便看看洛叔叔和阿姨。”
秦魏開車,耀眼的跑車停在一家泰國餐廳的門前,洛小夕的目光暗了暗,“換一家吧。我不喜歡泰國菜。”
這家餐廳,她和蘇亦承一度常來。他們總是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聊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事後回想起來覺得真是無聊,卻又很甜蜜。
在她的記憶裏,這家餐廳是全市味道最好的泰國餐廳。
以後,她再也不想踏足這裏。
秦魏默默的調轉車頭,帶着洛小夕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海鮮餐廳。
飯喫到一半,洛小夕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她爲醫院的電話設置的特殊鈴聲。
她慌忙接通電話,聽筒裏傳來護士焦急的聲音,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涼下去,最後整個人如墜冰窖——
“洛小姐,你母親病危,正在搶救。你能不能馬上趕到醫院來?”
連包都忘了,洛小夕起身就衝出餐廳,想起距離還有兩公里路,失措的叫:“秦魏!秦魏!”
秦魏拎着她的包跑出來,開了車鎖,“上車!”
趕到醫院的時候急救還沒有結束,洛小夕望着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
如果父母就這樣撒手人寰的話,她也不要活了。
她不要再這麼痛苦的活下去……
“小夕,”秦魏摟住洛小夕的肩膀,“有最好的醫生在,阿姨不會有事的。”
洛小夕閉了閉眼睛,就在這時,她聽見了手術室大門打開的聲音。
她幾乎是衝向醫生的,“醫生,我媽媽在怎麼樣?”
“人是搶救回來了,但是……”醫生憐憫的看着洛小夕,艱難的告訴她,“病人恐怕很難熬過今晚……”
這是洛小夕的一生中最漫長的一|夜。
她叫秦魏先回去,然後穿上消過毒的隔離服陪在監護病房裏,看着母親消瘦的臉頰,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母親的手背上。
包裏的手機在震動,屏幕上“蘇亦承”三個字尤爲刺眼,她看了一眼就選擇了無視,只是緊握着母親的手,好像越用力就越能留住母親。
“媽,你們不要走……”她哀求道,“否則我就成孤兒了,我會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