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
密密麻麻的槍聲,在廠區接二連三地響起。.tingfree.
每一聲,都預示着有一條生命正在隕落。
這跟阿光和米娜預想的劇情不太一樣。
他們知道,接下來,這樣密密麻麻的槍聲是無可避免的。
但是,他們一直以爲,槍聲會在康瑞城的人全部衝上來之後才響起。
而他和米娜,會在這片槍聲中倒下去,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現在,他們只聽見槍聲,卻沒有看見康瑞城的人衝上來。
雖然很意外,但是,確實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唐和阿杰趕到了!
他們可以活下去了!
生活果然處處都有驚喜啊!
米娜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尖叫着撲過去抱住阿光。
阿光笑了笑,接住米娜,抱緊她,說:“別怕,我們沒事了。”
“嗯,我不怕!”米娜使勁點點頭,忍不住重複阿光的話,:“我們沒事了!”
她和阿光可以在一起,可以談戀愛。他們可以結婚,可以一起度過漫長餘生了。
米娜越想越激動,踮了踮腳尖,不管不顧地吻上阿光。
阿光當然不會拒絕,雙手捧住米娜的臉,深深地迴應她的吻。
這種時候,只有氣息交融,才能準確地表達他們心底的喜悅和激動。
白唐和阿杰好不容易爬上來,就看見阿光和米娜吻得密不可分,兩人周遭的空氣裏全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哎喲喲!”白唐一臉嫌棄,“我說你們,生死關頭呢,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激|吻?”
阿杰也是一臉“沒眼看”的表情,“咳”了聲,提醒道:“那個,光哥,米娜,先下去吧,這裏不安全。”
阿光和米娜吻得難捨難分,完全沒有要分開的跡象。
“……”白唐忍無可忍,怒吼了一聲,“你們差不多得了啊!再這樣,我就把康瑞城的人放上來!”
阿光也知道,白唐和阿杰畢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還是不要太過分比較好。
他又深深地吻了米娜幾下,最後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
“算你們還有一點良心!”白唐氣沖沖的把手機丟給阿光,“給穆七打個電話吧,佑寧很擔心你們。”
阿杰硬着頭皮再一次提醒:“光哥,白唐少爺,先下去吧。”
阿光看了看米娜,見米娜點頭,這才說:“好,先下去。”
米娜當然是跟着阿光,眼角眉梢全是戀愛小女生的甜蜜和雀躍。
白唐看着阿光和米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阿杰啊,我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阿杰查到阿光和米娜的位置後,帶着人緊趕慢趕,總算趕在最後關頭救了阿光和米娜。
他好不容易鬆了口氣,聽見白唐這麼說,一顆心倏地又高高懸起,小心翼翼的問:“白唐少爺,又……怎麼了?”
白唐一本正經的說:“媽的,虐狗隊又得了一分!”說着拍了拍阿杰的肩膀,“我們單身狗隊的兄弟們,要挺住啊!”
“……”阿杰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白唐的意思,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撲哧”一聲大笑出來。
“什麼‘虐狗對’、‘單身狗隊’的,是什麼啊?”
白唐什麼時候給他們分了隊伍啊?
阿光笑了笑,說:“虐狗隊的成員有陸先生和陸太太,還有七哥和佑寧姐,現在……多了我們。單身狗隊還不好理解嗎,就是他們那羣萬年單身狗啊。”
米娜實在忍不住,大聲笑出來。
白唐聽見米娜笑得這麼不客氣,更加鬱悶了,沒好氣地提醒道:“阿光,你別忘了,昨天之前,你也是單身狗!”
“都過去了。”阿光拉起米娜的手,語氣裏帶着幾分炫耀,“我以後再也不是了。”
白唐恨得牙癢癢,挑釁道:“你給我等着!”
“不等。”阿光不屑的看了白唐一眼,意味深長的說,“誰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脫單?”
單身男女千千萬,但是脫單,好像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唐感覺如同心口中了一箭,不願意說話了。
這時,阿光和米娜終於走到了樓下。
不同於剛纔的殺氣騰騰,短短几分鐘,廠區已經恢復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阿光撥通穆司爵的電話,穆司爵好像知道是他,直接問:“阿光?”
阿光笑了笑:“是我。七哥,我沒事,米娜也很好。我們都沒受傷。”
穆司爵明明鬆了口氣,聲音裏卻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說:“好,回來再說。”
“好。”阿光把手機丟回給白唐,牽住米娜的手,“我們回去。”
米娜點點頭,跟着阿光上車。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朝着市中心開去。
米娜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始終沒有鬆開阿光的手,說:“這是我第二次離死亡這麼近。”
阿光看着米娜,說:“不會有第三次了。”
以後,米娜有他了。
他會守護她。危險什麼的,再也不能靠近她。
米娜回過頭,正好撞上阿光類似深情的視線。
阿光好像,一直都用這種視線看着她,而她竟然因爲這麼點小事就覺得……很滿足。
原來,幸福真的可以很簡單。
米娜點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她貪戀這樣的幸福和溫暖,所以,不管遇到什麼危險,她都會很努力地活下去。
沒多久,車子就回到醫院,車輪和地面摩擦,車子穩穩的停下來。
米娜打開車門,不等阿光就迫不及待地衝向住院樓,直接上樓。
一出電梯,就有一堆人過來圍住她,問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康瑞城手下都是一幫廢物,怎麼可能傷得了我?哎,姐姐好着呢!”米娜笑容燦爛,指了指病房的方向,“我先進去和佑寧姐打個招呼啊。”
手下沒有攔着米娜,甚至催促她:“快去吧,佑寧姐很擔心你!”
米娜點點頭,推開門走進客廳,首先看見的是穆司爵。
她衝着穆司爵笑了笑:“七哥,我回來了!”
穆司爵的脣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