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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經紀,這隻松果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高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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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璐璐輕抿脣瓣,“小時候我爸給我撿松果,將松果打扮成小男孩小女孩,給它們取名字,然後給我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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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想起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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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她腦中那些被塵封的記憶是不是開始解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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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其實我丟了好多記憶,”馮璐璐深吸一口氣,“但我還記得這個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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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松果對她來說是一份溫暖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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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角泛起淚光,有開心也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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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從來不說,但她心裏明白,失去的那些記憶裏,一定有很多溫暖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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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不由心口刺痛,他多想攬住她嬌弱瘦小的肩頭,給予她一份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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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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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果叫什麼名字?”他只能發問引開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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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馮璐璐揚起美眸:“男孩叫阿笨,女孩叫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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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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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勾脣:“你取這樣的名字,得到松果的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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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璐璐“哈哈哈”大笑,“這名字不好嗎,親切又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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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無語的一撇脣角:“但這個松果看上去既不乖也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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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等等看。”馮璐璐神祕的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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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高寒推回家之後,一頭扎進了花園裏小小的工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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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客廳的落地玻璃窗,高寒可以看到在工具房裏專注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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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頭鬆了一口氣,總算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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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回到房間睡了幾個小時,醒來時聽到“咚”“咚”幾聲響,好像是從廚房位置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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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心馮璐璐是不是又在做飯這件事上受挫,趕緊起身來到廚房,卻見她在廚房外的露臺擺上了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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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鋪着一塊紅藍相間的桌布,桌子中間放了一隻小花瓶,花瓶裏的花應該是從花園裏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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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種雖多但錯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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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的響聲,應該是她放椅子時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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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馮璐璐衝他微笑着說道:“快坐吧,馬上喫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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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她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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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來到桌前坐下,這時才瞧見花瓶旁邊擺放的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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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心情上佳,這一下午的時間的確成果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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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覺得他們像阿乖和阿呆了嗎?”馮璐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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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上了牛排和沙拉,又倒上鮮榨的葡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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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忍不住勾脣:“沒想到馮經紀還有一雙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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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璐璐張開十個手指,小小得意了一下,“除了做飯,我這雙手還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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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挑眉:“我還以爲這頓飯也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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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璐璐尷尬的收回雙手:“……葡萄汁是我榨的,這頓飯算我也出力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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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葡萄汁,煞有其事的點頭:“甜度和水分都恰到好處,馮經紀的廚藝果然有所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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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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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度是葡萄自己長出來的,水是飲水機裏接的……他這是一本正經的埋汰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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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馮璐璐嗔怪的瞪他一眼,俏臉因懊惱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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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嬌態七分嫵媚,只有在高寒面前纔會露出的模樣,也挑撥着高寒的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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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邃的眸光之中浮現起一絲複雜的神色,她的柔脣、她細長白皙的脖頸,無一不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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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她在身邊對他來說,是對意志力的嚴酷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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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不錯,”他只能用食物轉開自己的注意力,“哪家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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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覺得好喫?”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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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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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怎麼個好喫呢?”她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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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微愣,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喫在嘴裏的是什麼,他的注意力沒那麼容易從她身上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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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嫩多/汁,回味無窮。”他將自己知道的形容美食的詞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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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璐璐露出一臉驚喜,“我的廚藝真有那麼大的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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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詫異,原來今天的飯菜真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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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他這時似乎才嚐到一陣焦糊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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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馮璐璐已欣喜的喫進一小塊牛排,嚼着嚼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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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警官,你剛纔是誇我還是損我呢!”她的臉已由晴轉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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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回味無窮,是指嘴裏苦苦的糊味久久不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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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這種事也是講究天賦的,不要勉強。”高寒強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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