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搖了搖頭，那件清風明月耗費了他最後的心血，製作耗時兩年，是他的封山之作。如果找不到最合適的人，他寧願把衣服供在盛華閣。
對於他這種名家大師，根本不在乎金錢，追求的是藝術的極致。任何衣服只有穿在最適合之人的身上，纔是最美的。
米粒湊到蘇姒身邊小聲說，“到底是什麼衣服啊？這個錢都夠在市中心買房子了。”
米粒沒見過清風明月，蘇姒倒是見過。不僅見過，前世就是她的衣服。當初她拿下這件衣服只花了五百萬，賀老說她是有緣人，給的骨折價。
而現在，她買禮服花的是華斯的錢。
華斯的錢=傅憬的錢
還沒上限？
蘇姒覺得她必須要讓華斯知道什麼叫年少輕狂。
“你發消息問下，四千萬的禮服能不能報銷？”
聽到蘇姒的話，米粒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姒姒，難道你想要那件衣服？公司肯定不給批的，把我們倆賣了都不值這個錢呢。”
“他們不是說沒上限？”
“但我覺得我們要厚道一點，萬一和我們解約咋辦？”
“四千萬都沒有，說明華斯快倒閉了，解約就換家公司。”
“......”
米粒一時之間，竟然覺得蘇姒說的還有點道理。
她發微信詢問華斯的總經理，那邊並沒有秒回，估計是被價格震驚到了。
米粒猜得不錯。
雖然說的無上限，但得知蘇姒要買一件四千萬的禮服，華斯的總經理還是打電話給了傅憬。
兩分鐘後，那位總經理就回了一個字：買！
接着，又回道：直接說記公司賬上，會有人來幫你們付錢。
蘇姒瞥了眼米粒的手機，在米粒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她摘掉了口罩，對不遠處的老者說，“賀老，我出四千萬，可以讓我試試嗎？”
看到那張清絕冷淡的精緻容顏，老人怔了片刻，隨即忙不迭地說，“可以，你跟我過來。”
陸久歌忍不住攔住老人，“賀老，我也可以出四千萬，讓我試試。”
“五千萬。”
蘇姒面無表情地說。
見她加價就和報着玩一樣? 其餘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你就是那個突然火了的《深宮》女二？”陸久歌的助理認出了蘇姒，不屑地說? “你有五千萬嗎？就敢這麼喊價？別到時候試了衣服? 錢拿不出來。”
陸久歌沒說話? 但看向蘇姒的視線帶了幾分冷意。
她沒想到這個和她搶衣服的女孩子就是前陣子爆火的《深宮》女二? 當時傅憬的微博還轉發了《深宮》劇組發佈的宣傳照，裏面有六張照片都是她。
傅憬的微博賬號一向是個形式? 從不發佈內容，也不評論他人? 如今主頁裏就只有這一條轉發的微博。
想到這些，陸久歌微微站直了身子? 語氣也多了些敵意? “你是圈內新人，片酬還不高吧？如果亂喊價只爲了試衣服，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 你不配試清風明月。”
“請問陸總有什麼資格評判我配不配呢？難道你纔是清風明月的設計者？”
“來試衣服吧，倒是不需要五千萬那麼多錢。”
真正有資格評判蘇姒配不配的人說話了? 賀老站在試衣間門口? 朝蘇姒招了招手。
見蘇姒走了過去? 他又說，“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 如果合適的話? 我給你打折。”
這話的意思? 就是要賣給蘇姒了。
陸久歌和助理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陸久歌費了那麼多心思? 先是提前預約，又是多次加價，就爲了這一套清風明月，結果人家試都不給她試。
而蘇姒就露了臉，說了幾句話，賀老就要把衣服賣給她，還打折？？！
憑什麼？！
“賀老，爲什麼？明明我和你預訂的。”
“她更合適。”
工作人員陪同蘇姒在裏面換衣服，賀老就站在試衣間門口。
他想起了自己設計清風明月的靈感，那是多年前他在深夜攀爬上川藏的一座雪山，登頂的那一刻，剛好有一輪明月懸掛於空，泠泠月光揮灑滿目，像是洗滌了他的靈魂。
陸久歌很漂亮，想要購買清風明月的很多人都漂亮，但沒有他想要的那種純粹空靈，淡漠塵世的美。
沒有那種超脫之美的俗人，無法穿出清風明月真正的感覺。
而剛剛那個清清冷冷的女孩子，就有那種美。
沒有人比她更適合清風明月。
當工作人員打開門的那一刻，蘇姒走了出來，那件改良旗袍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樣，純白的底色映襯她冷淡的眉眼，輕紗雪緞似乎能反射泠泠月光。
衣領保留了旗袍的盤扣設計，但衣裙又融合西式的設計，禮服的用料很軟，衣袖開叉至手肘，將手擡起時，輕柔的綢緞垂下，有一種縹緲柔美。
她像是來自遙遠雪域的聖女，神祕縹緲，帶着雪一般的純粹空靈，但又不失高貴身份帶來的端雅。
老者望着蘇姒，心滿意足地笑了，“我就知道你適合。”
“適合有什麼用，又買不起。”
旁邊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賀老皺了皺眉心，不滿地看了眼陸久歌的助理。
“我說錯了嗎？她一個剛簽約的新人，哪來的五千萬？”
助理對賀老也很不滿。
他們陸總是什麼身份？這個蘇姒又是什麼身份？
陸總說出價四千萬，就能拿出四千萬，居然還不識好歹地不讓陸總試衣服。
這個蘇姒穿的是好看，但好看有什麼用？買衣服不就是看誰錢多麼？
“不需要五千萬，五百萬就可以。”
賀老轉頭問蘇姒，“姑娘，你有五百萬嗎？沒有的話，可以再便宜點。”
“第一次見賣家非要便宜賣衣服。”米粒笑着說，走過來挽住蘇姒的手臂，“姒姒你穿的真好看，誰說我們沒錢，多貴都買的起！”
“說的倒是厲害，有本事直接付五千萬啊？”
花五千萬買一件禮服，對於娛樂圈很多大腕來說都是比較艱難的事情，何況是蘇姒這種新人。
想到這兒，助理越發覺得蘇姒和米粒腦子不好使，居然敢吹牛吹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