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姒和顧珩來到了老人的住處，老院長看到蘇姒，愣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我想問一些事情。”
“什麼事？”
“我就想問問您當年是在哪裏撿到我的？這些年有沒有我親生父母的消息？”
聽到蘇姒的話，老院長沉默了很久。
他看了看蘇姒，又看了看顧珩，微微皺起眉心。
“時間過去很久了，我有點想不起來。”老院長說，“好像是在老城牆那邊，這些年倒是沒你父母的消息。”
“好像是在老城牆那邊？您不確定嗎？”
“對啊，我撿回來很多孤兒，記不太清了。現在年紀越來越大，腦子也有點糊塗了。”老院長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
“那從您把我撿回來，我一直都在孤兒院長大的對嗎？”
“嗯，去年你說想一個人出去生活，不想給孤兒院造成負擔，我還是挺不捨的。你走了之後沒多久，我身體不舒服，就辭了院長的工作。”
蘇姒的印象並不深刻，因爲她重生回來就在了蘇家，離開孤兒院對於她來說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打擾您了。”蘇姒留下特意買給老人的那些補品，“您一個人住，要多保重身體。”
“好好，你在外面也要當心。”老院長的語氣停頓片刻，才繼續說，“當心身體，年輕人不要太拼命工作。”
蘇姒點了點頭，這才和顧珩離開了老院長的家裏。
等到走出小區，蘇姒摘下了外套上彆着的深藍色水晶胸針，胸針花紋的深處，有若隱若現的紅光閃爍，她把胸針收進了衣服口袋。
“回帝都吧。”蘇姒說，“再不回去，就趕不上聖誕節了。”
“嗯。”
在回酒店的路上，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等他們到了酒店，小雨就停了，然後白茫茫的雪花鋪灑了下來。
“哇！下雪了！”
“終於下雪了啊！是今年的初雪！”
“據說初雪和喜歡的人一起過，會永遠在一起！”
路上的行人興奮地仰天看雪，有人拿着手機拍照分享，有情侶在初落的雪中相擁。
顧珩站在窗邊，聽到了那些話，他伸手去接窗外的雪，只有晶瑩的幾片落在他的手中。
他擡頭看天，這場初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帝都下雪了嗎？”
清潤俊朗的男人喃喃了一句，低頭看手機的天氣預報，全國各地都下雪了，帝都也不例外。
擡頭看到了桌上的平安果。
那個蘇姒送他的蘋果。
他...也想和她一起過初雪。
顧珩眉心緊鎖，眼裏浮現出掙扎，許久，深吸了口氣，似是做出了很不得了的決定，他去敲響了蘇姒的房門。
“蘇同學，我們的車壞了。”他說，“我會盡快找人修理，免得耽誤你回帝都。”
“啊？怎麼壞了？”蘇姒皺起眉心，“那能不能先打車去杭城坐飛機？如果不能及時趕到杭城的話，就要換航班了。”
“下雪天可能不太好打車。”
蘇姒看了眼時間，平安夜的晚上八點多，初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大半夜找那種長途順風車送他們去杭城，確實比較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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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
漫天雪花飄下。
“雪...雪花！”
小女孩興奮地在空地上轉圈圈，仰着小臉，晶瑩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她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些。
“悠悠，快回來！”夏青宇，也就是一直在照顧着悠悠的那個大男孩，他站在二樓窗邊喊她，“等下感冒了！”
“雪...人！”悠悠在下面蹦蹦跳跳的，朝夏青宇揮手，“堆雪人！”
難得這麼流暢地說話，可見她很想做這件事。
“現在那麼點雪，根本不能堆雪人啦。”夏青宇無奈地說，“等明天雪積厚一點，我再帶你堆雪人。”
見悠悠還在院子裏亂轉，夏青宇扔掉手裏的抹布，只能下去找她。
他剛剛在打掃會議室，悠悠本來在門口等他，但是突然下雪了，就跑了出去。
樓下院子。
有個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裏，收好剛從他媽那裏要來的錢，看到悠悠一個人在院子裏，就忍不住走了過去。
“哦呦，小啞巴在幹什麼呢？”他左右看了看，“你哥呢？夏青宇那個哈巴狗，每天就知道追在你後面，今天怎麼不在？”
小女孩收起臉上的笑容，明亮靈動的眸子幽幽地盯着他，帶着戒備。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悠悠拽着衣角往後退了一步。
她咬着脣，在外人面前，一點都不出聲。
男人是陳姨的兒子，叫做張宏，因爲他媽在孤兒院工作，平時總來孤兒院問陳姨要錢。
看到孤兒院漂亮的小女孩，總是動手動腳，摸一下，掐一下小臉什麼的。悠悠是孤兒院最漂亮的小女孩，有一次被他掐了臉，白嫩嫩俏生生的小臉蛋被掐的通紅，還破了皮。
因爲這個事情，小女孩一般都不搭理其他人，但見到張宏會躲着他。
張宏扭頭看了眼，確認夏青宇沒在，直接衝上前一把摟住悠悠的小腰，把她抱了起來，“走，哥哥帶你出去玩。”
這小丫頭長得那麼漂亮，肯定能賣不少錢，還不會說話，賣了之後逃都逃不了，也不能去報警。
“張宏！你幹什麼？！”
夏青宇剛從樓梯走下來，就看到男人把悠悠抱了起來，登時氣紅了雙眼，像個小炮彈一樣衝了過來。
直接撞在張宏的身上，奪過了他懷裏的小女孩。
“你要帶悠悠去哪裏？！”
張宏想要偷偷帶悠悠離開孤兒院的行爲不止一次被夏青宇發現，他知道這個濫賭成性、總是問陳姨要錢的男人肯定不安好心！
“你要是再敢靠近悠悠，我和你沒完！”
夏青宇把小女孩放下來，發了瘋一般地揮拳頭打在了張宏的臉上，常年幹粗活的大男孩力氣很大，張宏就感覺腦袋轟的一聲，迷迷瞪瞪地栽在了地上，嘴角還流了血。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陳姨看見，引來了一聲尖叫，“小賤種，你居然敢打我兒子！”
她撿起地上的磚頭，狠狠地拍在了夏青宇的後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