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事?”
他牽着蘇姒的手,上下打量她,見她身上沒什麼血跡,才漸漸安心。
而蘇姒隱約感覺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沒事,你別擔心。”
蘇姒安慰他,“幸好你昨天給了我這把槍。”
傅憬沒說話,幽冷的眸光明暗不定地望着那些屍體,緊握着蘇姒的手,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邢向暉和傅憬一起來的,沒想到會看見孟拂晚。
“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見她臉上身上有不少血跡,頓時慌了神,不由分說地拉着她,要送她去醫院。
“我沒事。”
孟拂晚說,想要掙開他的手。
邢向暉腳步一頓,直接把人抱了起來,扛在肩上,對傅憬說,“我用下你的車。”
“......”
都不等傅憬同意,他就開着車狂飆離去。
兩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宋朝英帶着特警隊的人到了。
傅憬撿起地上的那把狙擊槍,仔細觀察了一下型號,這才把槍扔給宋朝英,“國內能用這種槍的人很少。”
他只是簡單提了一句,因爲這次事關蘇姒安危,他根本就不想借特警隊的手來處理。
“三天兩頭的出事,幸好給你辦了持槍證。”
宋朝英感慨地說,“要不要我再貼身保護你一段時間?”
聽到她這話,傅憬和蘇姒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不。”傅憬說,“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自己會保護。”
如果是以前,蘇姒獨居的時候,宋朝英貼身保護她倒是沒事。
但現在他們同居,宋朝英總是在眼前晃悠,就像個大燈泡。
宋朝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兩人,突然問,“我的手銬好用吧?刺不刺激?”
“.......”
蘇姒嘴角抽了一下,簡直像弄死這娘們兒!
她不要臉的嗎?!
大庭廣衆說這種話!
特警隊的其他隊友都開始偷偷打量她和傅憬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姒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的表情,高冷不屑。
但傅憬卻低笑了一聲,幽幽地說,“挺好用的。”
哦豁!
好會玩啊!
其餘人雙眼冒光地盯着他們。
蘇姒臉上的表情頓時有點龜裂,冷清的形象維持不住了。
她不想理傅憬,轉身就坐進了宋朝英的車裏。
“坐後面。”
傅憬站在副駕駛的車門口,阻止她關車門。
“你自己坐後面。”
蘇姒賭氣地說。
桃花眸危險地眯起,矜貴冷漠的男人低下腦袋,一手繞過蘇姒的腿下,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腰,就將人橫抱了出來,塞進了後座,自己緊跟着坐了進去。
蘇姒側開臉不理他,傅憬便伸手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回來,他皺了皺眉心,“不準不理我。”
你自己說那種不要臉的話,誰想理你!
蘇姒哼了一聲,還是不理這個混蛋。
“姒姒,你是不是想被我關進地下室,嗯?”
“......”
宋朝英坐進駕駛座,好奇地看向兩人,“什麼地下室?”
好在她窩在傅憬的懷裏,宋朝英看不到她的表情。
“沒什麼。”傅憬慢悠悠地說,聲線低沉,“家裏有一隻不聽話的小貓,被我關在了地下室。”
“我靠,你不會虐待小動物吧?”
雖然傅憬長了一張妖孽般的臉蛋,但那身氣質,宋朝英總是覺得這傢伙不像是好人。
“你想多了。”
傅憬冷漠地回答。
見他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樣子,宋朝英也懶得理傅憬,就開車送兩人去了清河別院。
在快到的時候,蘇姒還是沒有理傅憬。
傅憬漫不經心地玩着她的手指,“姒姒,你再不理我的話,我就想虐待小動物了。把她關在地下室,好好地虐待一晚上,連叫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
蘇姒轉眸瞪他。
“傅憬,你變態啊。”宋朝英苦口婆心地勸說蘇姒,“你管着他點,虐待小動物算什麼男子漢。”
蘇姒咬着脣沒說話,傅憬還沒做什麼呢,聽到他那話,她的腰就要軟了。
宋朝英沒聽懂,她哪裏能聽不懂,這禽獸分明是想虐待她!
“別虐貓啊,不然把你抓進去喫牢飯!”
兩人下車的時候,宋朝英還在提醒傅憬。
他勾了勾脣,用只有蘇姒能聽見的聲音說,“那可忍不住。”
蘇姒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腿軟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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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清河別院外,蒼翠林間霧氣朦朧,如仙境一般。
矜貴冷漠的男人穿着深黑色的睡袍,髮絲微亂,眼梢還帶着情動的緋紅,妖冶邪肆,但更多的是幽冷的戾氣。
他站在臥室的陽臺,深邃的眼眸似乎有淡淡的猩紅血光,朦朧霧氣中,如同隱藏在山間的邪祟。
低頭看向手機,有一條下屬發來的消息。
查到了那柄狙擊槍的來處。
是邢家的人。
傅憬打了一通電話,冰冷地吐字,“邢向暉,邢家想要對我動手,我無所謂。但是這回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別怪我不顧及你的面子。”
“誰動的蘇姒?”
邢向暉都不用腦子想,能讓傅憬如此動怒的原因,只能是蘇姒。
傅憬那個女朋友,比他自己的命還寶貝。
“你二叔。”
得到傅憬的回覆,邢向暉想到了孟拂晚臉上的擦傷,他說,“你不用管,我自己清理門戶。”
見邢向暉掛了電話,傅憬挑了下眉梢。
“傅憬,你不睡覺嗎?”
蘇姒披着衣服出來找他,雪白細膩的肌膚上,滿是青紫紅痕,他一晚沒睡,忙着教訓小貓不理自己的事情。
“剛剛有點事情,你怎麼還不睡?”
傅憬關上陽臺的門,把蘇姒抱進懷裏。
“你不在睡不着。”她嘟囔,“總感覺有人想殺我。”
漂亮的桃花眸瞬間多了狠厲的殺意。
不管是不可能的,邢二叔不死,他心裏不舒坦。
抱着蘇姒回到牀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把她圈在懷裏,傅憬親了親她的額頭,“好了,現在可以睡了。”
“嗯。”
她輕應,沒多久呼吸就變得清淺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