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則霖的臥室裏響起了靳如錦的尖叫聲,海瑟薇的手上捏着一條蛇,玩味地望着靳如錦從牀底下竄出來。
那頭金毛沾了灰,亂糟糟的,手抖着指向海瑟薇,“你...你......”
你個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就見海瑟薇的眼角掛着兩條鮮紅的口紅印,紅脣凌亂,配上那張白皙美豔的容顏,像是夜間索命的厲鬼。
剛剛她看見好幾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從牀底爬出來,不僅沒有懼怕,還彎身看了眼牀底,就見有個人躲在裏面。
等到靳則霖處理掉毒蛇,她再彎身去看的時候,故意把口紅塗在了眼角邊,嚇得靳如錦一個激靈竄了出來。
靳則霖臉色陰沉地問她,“你在我牀底幹什麼?”
“我...就想和她開個玩笑。”
警告地看了眼靳如錦,靳則霖才轉頭對海瑟薇道,“她從小就頑皮,那些毒蛇都拔了毒牙,就是和你鬧着玩。”
海瑟薇扔掉手裏的蛇,漫不經心地用手帕擦着眼角的口紅,“是嗎?我還以爲她不歡迎我這個嬸嬸呢。”
“又沒結婚,算什麼嬸嬸。”靳如錦小聲嘀咕。
碧綠色的眼眸很漂亮很深邃,但莫名讓人感覺到壓迫,美豔至極的容顏顯得野心勃勃,衝擊力很強,她像一條劇毒的美人蛇。
海瑟薇上下打量了下她,似笑非笑地說,“帥氣的小傢伙能有什麼壞心思,我當然不會計較的。”
靳則霖橫了眼靳如錦,冷聲說道,“還不快點滾出去?”
作爲海瑟薇的同盟,靳則霖很清楚這個女人有多麼的不簡單,不然一個母族低微的公主,哪裏能肖想皇位。
他並不希望因爲靳如錦的無理取鬧,從而讓海瑟薇記恨上她。
但靳如錦顯然無法領會到靳則霖的意思,以爲他是在爲此生氣,並且讓她滾出臥室,從而和他的未婚妻可以做點什麼。
湛藍色的眼眸似乎沒有以往那般乾淨澄澈,變成了一汪深海般的藍色,靳如錦一聲不吭地冷着臉離開。
她這回沒有去找蘇姒抱怨,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兩三天沒出來。
傭人喊她喫飯的時候,她也不肯開門。
最後,靳則霖讓人把門撬開,親自去房間裏找她,才發現她縮在被窩裏睡了兩天,但是眼眶紅紅的。
當靳則霖把被子掀開的時候,就見那雙紅通通、溼漉漉的眼睛不安地望着他,白皙的臉蛋也泛着淡粉色,多了幾分嬌柔的女氣。
他莫名地愣了一下,才冷硬地說道,“起來喫飯。”
“我不要!”
靳如錦趴回了被窩,聲音委屈巴巴的。
靳則霖直接拎着她的後領把她拽了起來,然後扛到肩上,直接扛去了餐廳。
“啊?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靳如錦嚇了一跳,她這幾天都沒出房間,自然也沒穿僞裝的抹胸,這會兒軟腰折在他的肩頭,胸前不可避免地會撞到他的後背。
“放我下來!我不要喫飯!”
“你不喫試試。”
聽到靳則霖冷嗖嗖的聲音,靳如錦頓時就慫了,小聲說,“你先放我下來。”
靳則霖把她放了下來,他作爲一個從沒有碰過女人的直男,還真沒感覺到靳如錦的不對勁,就覺得小侄子的身體特別軟,還很輕。
靳如錦偷瞄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不變,就鬆了口氣。
幸好她的睡衣比較寬鬆,看不出什麼。
靳則霖狠狠皺了皺眉心,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就讓人去把飯菜拿到了靳如錦的房間。
這時候,靳如錦已經換好衣服了,他就坐在房間裏,一副監督她喫飯的樣子。
“我想搬出去住。”靳如錦咬着勺子說。
男人的目光頓時更冷了幾分,“理由。”
“你都要結婚了,我和你住在一起算什麼事兒啊。我就是一個外人,不想在這裏礙你們的眼,我...我也不想喫狗糧!”
說着說着,靳如錦就不受控制地哭了,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她還兇巴巴地擦了把眼淚,故意和自己生氣似的。
沒用死了!居然還掉眼淚!
靳則霖繃着臉,最後還是被她這種和自己生氣的小模樣給氣笑了,“怎麼還是那麼喜歡哭?你還是男人嗎?”
給她扔了張手帕,靳則霖想了想,又說,“那不結婚了。”
靳如錦本來就不是男人,她纔不在乎靳則霖嘲笑自己,眼巴巴地問他,“真的不結婚?”
“嗯。”
她笑彎了眼,大口大口地乖乖喫飯。
等到喫完後,像是鼓起了勇氣似的,對他說,“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靳則霖本來端着杯子在喝茶,猝不及防聽到這話,端着杯子的手就抖了一下。
“......”
靳則霖豈止無語,簡直要瘋了。
他家小侄子不僅喜歡男的,還喜歡他??
從小到大,靳則霖都是把靳如錦當親人,當兄弟,根本難以想象男人間的這種感情,而且這個人還是靳如錦!
他深吸了口氣,腦子裏有一根弦要崩了的感覺。
以至於,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很久都沒說話。
靳則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起身離開了靳如錦的房間,讓靳如錦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之後,靳則霖都在外工作,好幾天沒回家。
靳如錦這會兒知道了,靳則霖這個狗東西在故意躲着她!
伊米爾研究所的人把實驗體送到了靳家古堡,靳則霖沒有在家,是靳如錦出面接手的。
從外面看來,實驗體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就是個比較強壯的歐洲男子罷了。
在給實驗體安置住處的時候,靳如錦找藉口讓人抽了他一管血液,然後私下把血液交給了蘇姒,讓她可以進行檢測。
海瑟薇這幾天還住在靳家,並且找藉口讓傭人帶她到處參觀,像是在尋找什麼。
蘇姒猜測她在找自己,所以蘇姒就搬到了地下室,每天泡在實驗室裏。
“你們家可真夠冷清的,你那位朋友呢?”海瑟薇詢問靳如錦。
“她回家了啊,哪裏能每天住在別人家裏,白喫白住的,多不合適啊。”
“你說的有道理,我確實打擾了許久。”
“那你還不走?”
對於靳如錦的敵意,海瑟薇並不在乎。
在她的眼裏,靳如錦只是個被人搶了心愛玩具的暴躁小孩。
海瑟薇這次來靳家,既是爲了給皇室作秀,表現自己多麼的喜歡靳則霖,以便她和靳則霖的婚約可以繼續,另外就是確認實驗體安全抵達靳家。
現在兩件事都完成了,雖然對靳如錦的那位朋友有不少疑惑,但她還是選擇離開了,畢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