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姒穿了冷白色的風衣和黑色的高領毛衣，依舊帶着那個黑羽面具，並不顯得浮誇，還在清冷疏離中，帶着些優雅。
這是地下拍賣場，有不少不想讓人發現身份的人，所以不止蘇姒一個人帶了面具，而在拍賣場外面的大廳內，還專門有店面販賣這種精緻漂亮的面具或是面紗。
她挽着靳如錦的手臂進場，因爲穿了細高跟，顯得和靳如錦差不多高。
靳如錦倒是沒帶面具，穿着復古優雅的小西裝，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貴族少年。
“喲，不是喜歡男人？怎麼帶了個女人來？”
有認識的富二代用倫敦腔的英文調侃靳如錦，她白了那人一眼，“我閨蜜，不行啊？”
“嘖嘖嘖，美女，其實我也喜歡男人，能不能做你閨蜜？”
男人朝蘇姒搭訕，靳如錦直接踹了他一腳，“滾遠點，我小叔呢？”
“快到了，估計會和海瑟薇一起過來。”
靳如錦的臉色頓時就黑了，從口袋裏掏出蘇姒的同款面具戴上，然後拉着她坐到了比較角落的位置。
“我去下洗手間。”蘇姒說。
靳如錦點點頭，“回來的時候注意點，別被我小叔看見了。”
“嗯，知道了。”
蘇姒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倒是沒有遇見靳則霖，卻看到了兩張不怎麼熟悉的面孔，在議論着傅憬。
遠在大洋彼岸的倫敦，討論傅憬？
“你的眼光不錯，我也覺得這隻萬寶龍全球限量一支的鋼筆很適合傅爺，但他不一定會收你的禮物吧？”
“以我父親的名義，他會收的。”
“聽說傅爺要去東南亞那邊的實驗室，到時候可以讓你父親給他。”
“東南亞哪裏？”
“T國那片吧。”
女人淡笑着吸了口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哎呀了一聲，“不過呢，傅爺有女朋友，還公開了，喬小姐讓老爺子幫忙送筆不合適吧？”
“女朋友？”喬亦初低頭輕笑，指尖撫過禮服的裙襬，“那是什麼東西？”
她喬亦初想要得到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日在顧家的宴會，並不是喬亦初第一次見傅憬，因爲外公的關係，她就曾在東南亞和傅憬有一面之緣。
在亞洲華國邊境，有不少發展中的小國家，而傅憬設立的大部分實驗室都在那些地方，因此和本土的勢力多有交集。
喬亦初爲了傅憬，北上來了帝都，但得知他有女朋友，並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先認識了他的妹妹傅明姝，然後見到了他那個傳聞中的女朋友。
不過就是個，學習厲害點的女學生罷了。
就算父親是帝都市長，那又怎麼樣？
陸宗遠又不是能當一輩子的市長。
這些話語，正好落入了蘇姒的耳中，她在洗手間門口站了片刻，這才擡步走了。
“我小叔來了，快坐下！”
剛走到位置，靳如錦就拉了蘇姒一把。
蘇姒低聲問她，“你準備了多少錢買這支筆？”
“五千萬歐元。”靳如錦咬了咬牙，“再多點也沒事，大不了被我小叔罵幾句！反正不能讓他買了送給愛德華王子！”
愛德華王子就是海瑟薇的父親。
以後這個老工匠去世，這個全球限量一個的筆估計還會升值。
終於輪到了壓軸的鋼筆，工作人員帶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拖着手展覽，要是砸了這支筆，用他的命都不夠賠的。
有多少人此生能賺到上千萬歐元？
而在倫敦拍賣場，這點錢就是這幫錢權貴胄們買個玩樂和炫耀的資本。
“起拍價，兩千萬歐元！”
“兩千一百萬！”
“兩千兩百萬！”
“兩千三百萬！”
“......”
在競拍如火如荼的時候，靳則霖淡淡地看了眼身邊的海瑟薇，讓助理舉了下手裏的牌子。
“三千萬！”工作人員報價的眼神都火熱了起來。
靳如錦氣死了，踢了腳身邊的朋友，讓他報價。
“三千兩百萬！”
“三千五百萬！”靳則霖繼續報價。
靳如錦要氣炸了，狗男人！給小爺等着！
“四千萬！”
她惡狠狠地報價，靳則霖似有所察地轉頭看來，靳如錦連忙低頭躲到了椅子下面。
翻了一倍的價格，就算這支筆有不少升值空間，但還是遠遠超出了它的價值，萬寶龍的老闆都笑開了花。
靳則霖皺了皺眉心，還是又競價了一次，“四千兩百萬。”
“四千五百萬！”
“......”哪來的小鬼頭和他作對？
靳則霖的眉心皺得更緊了，倒是沒再讓人舉牌子。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清淺的笑聲，“我出五千萬。”
蘇姒轉頭看去，就見是那個要買筆送給傅憬的女人，她便問靳如錦，“那個亞洲女人，她是誰？”
在場的東方面孔沒幾個，靳如錦只當她對同民族的比較關注，“她叫喬亦初，東南亞賣武器頭子的小外孫女，倒賣那種東西就是賺錢快啊，我不和她搶了。”
看到喬亦初出手，靳如錦還鬆了口氣，那可是個小富婆，反正不是靳則霖這個狗東西買到就可以了。
她剛這麼想完，擰開礦泉水想喝一口，就聽見冷冷清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六千萬。”
“噗！”
靳如錦直接噴了，“臥槽，你怎麼那麼有錢？啊不對，你買筆幹什麼？讓喬亦初當這個冤大頭啊。”
“六千五百萬。”
喬亦初顯然不差錢，繼續競拍。
蘇姒也繼續，“七千萬。”
喬亦初：“八千萬。”
蘇姒：“九千萬。”
直接一千萬一千萬歐元地加上去，不好意思，蘇姒也不差錢。
“蘇姒！你瘋了啊！你要花一個億的歐元買一支破筆嗎？！！”
靳如錦在蘇姒身邊抓狂地大叫，他們這裏現在成了全場的焦點，她怕靳則霖發現自己，還蹲在了地上。
“一億兩千萬。”
當蘇姒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全場靜默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哪怕這些人是歐洲頂級有錢的貴族，也做不到蘇姒這種手筆。
特麼的，壕無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