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她在等唐靜茹的反應,在等所有人的反應,這場鬧劇的真正高潮還沒到呢。
“兩份作品皆由她所創?”唐靜茹漸漸反應過來了,盯着她瞧了好半晌後,瘋狂大笑,“哈哈,她這話什麼意思?恬不知恥地說自己是玄霜麼?”
江酒挑了挑眉,邪睨寫她,似笑非笑道:“不像麼?如果我告訴你我真是玄霜,你會不會將自己給氣炸了?”
不等唐靜茹開口,聽審區的江柔倏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嗤笑道:“你高中都沒畢業,一無是處,還敢自稱是玄霜?真是好笑,顧老堂堂一代宗師,會收你這個要學歷沒學歷,要資質沒資質,名聲還臭的棄女爲徒?你快別說了,會笑掉別人大牙的。”
她的話音一落,滿堂響起了鬨笑聲。
不屑,嘲諷,譏笑,厭惡,鄙夷,噁心的目光齊刷刷朝江酒射了過去。
大抵都認爲這女人輸了官司魔怔了吧。
又或者陸氏答應護她,最後卻沒露面,讓她獨自一人面對,生生將她給逼瘋了。
“這女人已經瘋了,我看也別送去監獄了,直接送進精神病院吧,好好給她治治腦子。”
“對,咱們可以發發善心,來個募捐,一塊兒將她送去瘋人院。”
時宛剛準備站起來,這時,一道清脆豪爽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抱歉哈,昨天去鄉下野炊,下了場大雨,堵路上了,我應該就遲到了一個半小時,還沒開庭吧?”
什麼叫就遲到了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在她眼裏很短麼?
尼瑪,他們還從未見過這麼不靠譜的原告。
審判結果都出來了,她作爲原告,才姍姍來遲,不但沒有絲毫慌亂,還滿臉愜意,像是在逛自家菜園子一般。
唐靜茹見玄瑾現身了,連忙迎上她,咬牙切齒道:“師妹,法院已經宣判了,說江酒構成了抄襲,可那賤人死皮不要臉,居然冒充你師父,你來得正好,趕緊撕了她的僞裝,將她扔進監獄裏去。”
‘師妹’……
玄瑾一陣惡寒,渾身起了層層雞皮疙瘩。
臥槽!
她什麼時候成了這朵白蓮花的師妹了?
該不是師父想要擺脫困境,無奈之下收了這丫的爲徒吧?
如果是這樣,那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唐靜茹見她嘴角一個勁抽搐着,連忙用着關懷的語氣問:“玄瑾師妹,你怎麼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丫頭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玄瑾沒鳥她,目光在四周環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江酒身上,故作驚訝道:“師父,您怎麼回國了呀?”
“......”
一瞬間,整個庭審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在了臉上。
那些看好戲的,指點議論的,謾罵嘲諷的,全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玄瑾。
在她臉上停留了三秒後,又齊刷刷地朝她所看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