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應過來後,她掙脫對方的鉗制從自行車上下來,轉身就朝臺階走去。
林傾蹙了蹙眉,扔掉手裏的自行車,幾步追上她,從她身後抱住了她。
“時宛,我們談談。”
時宛整個人都僵硬了,神經繃得緊緊的,無形的抗拒在四肢百骸蔓延,雙臂使勁用力,試着掙脫他的懷抱。
“我們談談。”身後的男人再次開口。
時宛掙扎幾下未果後,慢慢放棄了,用着冰冷無溫的聲音道:“金主與情婦之間能有什麼好談的?林先生,請你自重。”
一番話,如同一把把戳心的刀。
林傾的俊臉一沉。
“我沒結婚,所以不存在金主與情婦的關係,時宛,你別作踐自己。”
時宛一改臉上的冰冷,輕輕地笑了,“究竟是誰在作踐我?林先生忘了對我做的那些事麼?”
林傾緊抿着脣角,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給掰了過來。
四目相對,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冷漠與疏離。
“原以爲經年而過後能忘了你,但事實證明愛了就是愛了,時宛,你贏了,成功將我的心攥在了你手中,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可你卻沒給我機會,一如七年前那般,決絕又冷漠。”
時宛猛地甩開了他,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吧,事實上咱們註定只能做仇人,做一輩子的宿敵。”
“不。”林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沉聲道:“我們還有其他出路,經歷了那麼多,咱們也都累了,你就別再犟着性子了好不好?跟我回去,咱們重新開始。”
林傾的俊臉狠狠一白。
當初報復一時爽,如今追妻火葬場。
時染入獄的事,終將成爲他們之間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林傾,我很累,這些年爲了你,我幾乎耗光了所有的心血已經對生活的熱情,如今已是遲暮,你就放過我吧,讓我過一段寧靜的生活可好?”
林傾還想說什麼。
時宛又補充道:“我爹地快死了,家族破產,兒子入獄,女兒名聲盡毀,這些都加劇了他的死亡,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認爲咱們還有可能麼?”
“……”
時宛伸手一點一點掰開了他的胳膊,輕飄飄地道:“我懷孕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前兩天我抽血做了化驗,是個女兒,她無法延續你林家的香火,爲你林家傳宗接代,所以你發發善心,把孩子留給我吧。”
女兒麼?
女兒好呀。
林傾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可聽完她後面的後之後,面色又陡然一沉。
這女人怕是氣糊塗了,所以才如此口無遮攔。
他不能跟她一般計較。
愣神的功夫,時宛已經走遠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神色莫名,不過他沒有追上去,就這麼守着她,他相信時間會淡化一切傷痛的。
未來可期。
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