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肯原諒麼?
命運已經賦予了他們那麼多的傷痛,他們理應牢牢抱成團,彼此相互依存,相互取暖啊。
這樣獨自一人舔舐傷口,一輩子可能都恢復不了,永遠都得活在驕傲之中,何苦?
那樣深刻入骨的愛過之後,他不信她能輕易割捨這份情,所以他想她還是愛他的。
只不過傷害太多,她封閉了自己的心,不讓他再走進去罷了。
“真的要如此決絕麼?我……”
不等他說完,洛殤直接擺手打斷了他。
“如果你約我出來只是爲了說這些,那麼你大可不必,這些話我不想聽,也沒必要聽,事到如今,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永世都不要再相見了,
這或許纔是對彼此最好的結局,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進去了,如今醫療基地裏的是我洛家的家事,與你無關,你不必守在這。”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剛邁開右腿,胳膊就被南梟給拽住了。
不,確切的說是衣袖被南梟給拽住了。
情急之下,他直接抓的是她那條斷臂,裏面空無一物,只有……衣袖。
洛殤冷冷地看着,紅脣勾起一抹譏笑,輕飄飄地道:“南先生是欺負我沒有手臂,無法掙脫你,所以才肆無忌憚麼?
你別忘了,這條胳膊可是你親自下令剁掉的,如今抓着它,是想戳我的傷疤,提醒我曾經那段經歷有多慘烈麼?”
南梟的俊臉狠狠蒼白了下去。
這個女人隨便一句話,就能將他扎的鮮血淋漓,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爲你洗刷身上的冤情,還你一個清白,讓你親眼看着當年害你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我承諾給你的,也是我一直都在做的。”
洛殤抿了抿脣。
要同意跟他回總部麼?
廢話,她即使不報斷臂之仇,也要報殺子之仇。
對於蘇煙那個女人,她是恨不得喝其血啃其肉。
腦海裏又浮現出佑佑被撞飛的那慘烈一幕,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好,我跟你回總部,我的孩子死得太慘了,我定要將那歹毒的女人挫骨揚灰。”
“……”
…
搶救室內。
江酒原以爲自己很強大,見慣了生死,能夠面對秦衍的慘狀。
可真正站在手術檯前的那一幕,她還是被他右腿的慘烈模樣給嚇住了。
眼前不禁浮現出佑佑在她刀下噴血死亡的一幕,她心裏瞬間升騰起了一絲退意。
她有陰影。
真的有陰影。
尤其是看到秦衍這副模樣後,她擔心這個在她生命裏十分重要的知己會因爲她的手誤而喪命。
“別怕,我陪你一塊兒面對。”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握着手術刀的手指劇烈顫抖了起來。
偏頭間,見陸夜白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面前,正用着柔和的目光凝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