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如此,所以雲衡從小被家族給捨棄,最後流落到了特工島。
“你這個賤蹄子,將我兒子害的還不夠慘嗎?你看看他這滿身的傷都是因你而起,看到了呢,他的胳膊已經廢了,被挑斷了手筋,這輩子都擡不起來了,
即便是這樣,你還不肯放過他,不斷的挪動他的胳膊給他造成第二次傷害,你就那麼想要讓他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嗎?”
海瑾踉蹌着後退了幾步,腿後跟猛地一絆,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如今聽雲母說出來,她仍舊有些不敢接受。
她怎麼能夠接受啊?
這樣一個雲淡風輕的少年,是那樣的優秀,用青年才俊四個字來讚美他都不爲過。
如今卻因爲她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人被挑斷了手筋,還能擡起胳膊嗎?
別說擡起胳膊了,就連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了。
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吶,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是她錯了,錯信了大長老,才害了雲衡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有江酒跟沈玄牽制着,他或許不會變成這樣。
是她太愚蠢,太天真了,居然相信了那羣老東西。
如今雲衡的手筋被挑斷了,那他的腳筋……
她下意識朝牀尾看去,許是他身上的傷太多了,如果蓋被子的話會壓迫到他的傷口,所以他身上什麼都沒蓋。
視線落在他血肉翻卷的腳踝上,她的瞳孔又開始收縮起來。
命運,終究是教會了讓她如何去恨。
海因家族……
她不會放過他們的,但凡是傷害了雲衡的人,她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雲衡見她一點一點被仇恨給吞噬,心猛然一沉,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手腳使不上勁兒,努力了幾下,無果。
雲母走上去,在她臉上狠狠甩了一耳光,怒道:“你不是江酒的徒弟麼,你不是國際第一醫藥世家家主沈玄的女人麼?
你不是很能耐麼?懷了孽種,觸犯了族規,最後讓我兒子替你買單,你怎麼不去死,說啊,你怎麼不跟着那個小孽障一塊去死?”
“母親……”雲衡嘶啞着聲音喊道。
雲母豁地轉頭,目光落在兒子身上,痛心疾首道:“你還要袒護她麼?她都已經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你爲什麼還要護着她?
難道在你眼裏就只有這個女人,沒有我這個做母親的麼?我爲了你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到最後你竟然爲了這麼一個賤人,搭進了自己的一生,你讓我以後依靠誰?
我盼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盼到你有點出息,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可這才過了多久?她一回來就將你給毀了。”
雲衡的目光落在海瑾臉上。
見她的俏臉因爲疼痛而扭曲在了一塊兒,不禁笑道:“她曾經救了我一命,若沒有她,我死在鱷魚潭裏了,您認爲您還能見到我麼?”
雲母一噎。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