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微垂下了頭,眸中閃過一抹幽冷的光。
還是大哥的法子管用,如果她以別的理由接近江酒,一定會引起江酒的懷疑。
可她來求江酒救大哥,江酒反而不會懷疑。
這就是人性。
不錯,她妥協了,向命運妥協了。
大哥說得對,只有江酒死了,秦衍才能屬於她。
反正如今陸夜白已經不在了,酒姐姐,你活得應該生不如死吧,要不我送你一程?
到時候你解脫了,一定會感激我的。
江酒走進客廳後,徑直去了書房,陸夜白緊隨其後。
沈玄見兩人進來,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別過臉錯開了兩人的視線。
江酒不禁失笑道:“還在生氣呢?我這是去救你的女人好不好,你還不樂意了,要不我不管她了,隨她自生自滅行不行?”
沈玄狠瞪着她,咬牙切齒道:“救人就要搭上你自己麼?這救出來一人搭進去一人,還不如不救呢,
你別站在這裏,也別跟我說話,你一開口我就來氣,明知海濤覬覦你,你還往裏面鑽,你腦子裏裝的什麼?屎麼?”
說完,他又厲目狠瞪向陸夜白,怒道:“她胡鬧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幫着她,
陸先生,容我提醒你,現在人還沒有娶回家呢,你再這麼由着她瞎折騰,這媳婦兒,你也別想要了。”
這叫什麼?
躺着也中槍。
陸夜白有些頭疼的撫了扶額,嘆道:“我若不同意,海瑾因此出了事兒,她可能就不嫁我了,那樣的後果也許比這更嚴重。”
沈玄氣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伸手一指門口,咬牙道:“你們兩都給我滾出去。”
“纔不呢。”江酒走過去圈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了兩下,笑眯眯地道:“好哥哥,別生氣了嘛,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
沈玄斜睨着她,冷幽幽地問:“如果情況不像你猜測的那樣呢?如果白開真的存了殺你的心呢?
你別忘了,他從殷家叛逃出來就是爲了殺你替他哥報仇的,他若真的動了殺心,你去就是找死。”
“不。”江酒無比肯定道:“他不會殺我的,因爲他想保命,海濤想要得到我,他只有順了海濤的意,才能依靠海因家族而活。”
沈玄剛緩和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所以今晚你是非去不可了?”
江酒嘎了嘎嘴。
這不廢話嘛,她若不去,還在這兒跟他掰扯半天做什麼?
“哥……”
她一邊拉長了尾音喊他,一邊伸手搖他胳膊,“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眼下只有這個法子行得通,咱們若是不賭一下,怎麼結束這一切?怎麼救你媳婦兒?”
“……”
沈玄的臉色仍舊不太好看,伸手掰開她的手指後,整個人癱軟在了沙發內。
“你知道這世上最令人無奈的事是什麼麼?是明知前面危險,還得將自己至親之人送過去,
你這些年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包括與我相認之後仍舊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心疼你。”
江酒走過去,歪着頭枕在他肩膀上,悠悠道:“正因爲這樣,我才更要加快腳步結束這一切,
多拖一天,我們就要多擔驚受怕一天,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如果不趕緊將他們剷除,還不知道有誰會因此受到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