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兄弟們先撤,我留下了陪您,不管生死,咱們一起面對。”
小哥沒說話,擡眸看着對面的楚雄,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楚雄伸出另外一隻手在骨灰盒上彈了一下。
這回,他勾着瓶口的手指抖得更厲害了。
看那搖晃的程度,隨時都有可能會砸下來。
小哥的瞳孔狠狠收縮了兩下,對一旁的貼身保鏢冷喝道:“退下。”
保鏢看出他對那盒骨灰的在意程度了,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退了下去。
或許他可以給門主打電話,讓門主過來助他們一臂之力。
等貼身保鏢退下去後,小哥冷睨着楚雄,磨牙道:“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
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條件了,到底要怎樣才肯將我母親的骨灰還給我。”
楚雄微微垂頭,目光落在自己小腹以下的位置。
一想起自己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他的眉宇間就升騰起了濃郁的戾氣。
他所有快樂的源泉吶,都被這小孽種給毀了。
他居然還有臉問他什麼條件。
他想要幹什麼,難道他心裏沒有一點逼數嗎?
“你應該聽說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句話吧,你既然廢了我,
那這筆血債我自然是要討回來的,要麼你自己動手,要麼我讓我的手下去割了你。”
小哥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他就知道這條狗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能按照他說的去做麼?
真那麼做了,婷婷該怎麼辦?
愣神的工夫,一道清冷的女聲在寂靜的山谷裏響起。
“楚家主,要不這樣吧,我用兩個活人跟你做交換,
外加放你們一條生路,你把骨灰還給我弟弟,如何?”
看到那兩抹熟悉的身影后,他眼裏劃過一絲猶豫之色。
那一大一小兩母子,正是他的妻兒。
“楚雄,救我。”
“爹地,救我。”
江酒從樹幹後走出來,笑看着楚雄,挑眉道:“你的老巢,已經被我給挑了,
即使你今日靠着這盒骨灰成功脫身了,也逃不出曼徹斯特,
所以你不妨冷靜下來跟我做筆交易,咱們商量出一個雙贏的局面,如何?”
楚雄氣得渾身開始顫抖,骨灰盒在他指尖劇烈搖晃起來。
所以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坑,他們算計好了的。
可笑他還以爲能抓住那小孽種,沒曾想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可恨!
江酒見骨灰盒在他手裏搖晃,眸光倏然一凜。
她知道,曾經另一半骨灰毀在雨夜裏,一直都是小哥心裏的痛。
所以她不能再讓他痛上加痛了。
這一半,她必須爲他保住,哪怕放虎歸山。
更何況楚雄也不是虎,充其量只是一頭熊。
狗熊。
今日她放了他,明日她亦能將它抓回來。
“楚家主,你可得護好手裏的骨灰盒,這畢竟是你們一家三口唯一的保命符了,
若是一不小心掉在地上了,那這山谷就是你們一家的埋骨地,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好死不如賴活着,我想楚家主也不想死得這麼窩囊吧?
關鍵是你這一死,楚家龐大的家產就全部都屬於小哥的了,你可甘心?”
楚雄哪會甘心?
他連忙將骨灰盒護在了懷裏。
“我,我把骨灰盒給你,你,你真的會放我們一家離開?”
江酒攤攤手掌,笑道:“當然,因爲我是帶着誠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