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液體,有很強的腐蝕性。
不一會兒,陳媛就化成了一攤膿水。
“我說過,會讓你屍骨無存的,況且你現在這樣,也不能保留屍骨。”
陸夜白見她情緒不穩,走過來摟住她的腰,溫聲道:“恩怨,總有結束的一天,
這個女人手裏沾了太多血腥,死有餘辜,不值得你爲她哀嘆。”
江酒笑了笑,靠進霸總懷裏。
“陸先生,我累了,抱我去車上吧。”
“好。”
遠處的巷子裏。
沈芷薇死死握着已經黑了屏的手機。
那窗臺上的攝像頭是她裝的,如今攝像頭壞了,監控系統癱了,一切,都化爲了泡影。
江酒沒死。
陳媛那個沒用的蠢東西,居然沒傷她一分。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陸夜白沒死。
那個男人,居然沒死。
他正跟江酒黏在一塊兒,耳鬢廝磨。
爲什麼?
老天爺爲什麼要如此善待他們?
她在地獄裏掙扎,不見天日,他們卻沐浴在陽光下,相守相伴,這樣的落差,叫她如何能承受?
“江酒,陸夜白,你們不該這麼幸福,不該這麼幸福的。”
說完,她狠狠將手機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她不好過,他們憑什麼歲月靜好?
要死,大家一塊去死啊,這樣才熱鬧,黃泉路上也不孤獨。
想着想着,她緩緩伸出了雙手。
兩隻爪子受毒素的侵蝕,已經慢慢呈紫黑色。
看着血管裏那涌動的致命血液,她緩緩勾起了脣角。
她,還沒輸。
在死之前,她一定要拉一人陪葬。
…
基地。
火影聽說殷允中了毒,開足了馬力衝到實驗室。
說着,她將手裏的檢驗報告遞給了她。
火影劈手奪過,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毒性高達百分之九十八,毒素成分有八十二種,解毒難度係數爲十,也就是說,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
說完,她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
下毒之人,是白開。
那個癟犢子,心思壞得很,想要從他手裏拿解藥,比登天還難。
江酒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勸道:“你先別絕望,等殷允醒了後,
問問他都是哪幾種毒素混雜在了一塊兒,若他能提供毒素成分,咱們就能配置出解藥。”
火影紅着眼眶瞪着她,“你知道白開有多恨殷允麼?他弄出這毒素就是爲了對付殷允,
你說你能配置出解藥,江酒,你以爲你是誰?”
江酒被吼得沒脾氣了。
殷允是救她才中毒的,所以她得負全責。
以前的秦衍,現在的殷允,她其實不想讓他們以命相護。
因爲揹負着別人的命而活,真的很沉重。
她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願看着他們爲她而死。
“你說得不錯,我什麼都不是,也沒資格在這兒大放厥詞,
不過事已至此,也希望你能冷靜一點,失去理智,有時候真的會害了很多人。”
說完,她起身朝門口走去。
火影緊抿着紅脣,眸中閃過一抹懊惱。
剛纔是她情緒激動,所以口無遮掩,說了不該說的話。
就在江酒快要走出房間時,她沙啞着聲音說了聲‘對不起’。
江酒不以爲意地笑了笑,腳步未停,邊走邊道:“我沒那麼小心眼,
你先歇會吧,等殷允醒來後,給我打電話,咱們再商量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