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得了個軟軟糯糯的閨女,如今都這樣了,神特麼受得住。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怕被媳婦兒扔出去。

    江酒開口道:“情情,探探她的脈,我雖然懂醫,但捕捉蠱王活動的本事沒你那麼敏銳。”

    容情點點頭,撲到牀邊給樂樂把脈。

    “她,她體內的蠱王開始狂躁,似要破體而出。”

    江酒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毒素起了效果,蠱王察覺到了危機,不想在這具身體裏寄宿了,

    它是容韻的血喚醒的,如今再給它選擇,它肯定會選容韻。”

    說完,她二話不說,直接在容韻跟樂樂手背上切了一刀,然後將兩人的傷口疊在了一塊兒。

    容韻動彈不得,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心裏不斷祈禱,別出來,別出來,別出來。

    江酒與容情也死死盯着樂樂的胳膊,兩人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成敗在此一舉。

    若成,樂樂的命可保,她們只需應付毒素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

    若敗,狂暴的蠱王會迅速在她體內遊離,將她的五臟六腑毀得千瘡百孔。

    “有,有動靜了。”陸西弦驚呼了一聲。

    江酒與容情嚇了一跳,不過她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小丫頭的胳膊肘上。

    那兒凹下去的一塊慢慢鼓了起來,一條蟲子形狀的玩意兒正順着她的胳膊往手背上的傷口遊離。

    在同歸於盡跟另擇宿主之間,它選擇了後者。

    容韻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她怕了。

    真的真的怕了。

    未知的危險纔是最恐怖的。

    尤其是盯着危險逼近的過程,更像是度日如年。

    她想要逃,可逃不掉,只能瞪着眼眶,眼巴巴地看着那蟲子朝兩人貼在一塊兒的傷口蠕動。

    “不,我不要這樣,你們殺了我吧。”

    江酒冷喝道:“摁緊她。”

    兩個保鏢加大了力道,就連陸西弦都加入了進去,死死摁在她的手腕上。

    別怪他殘忍,爲了女兒,他只能這麼做。

    再說了,這本就是容韻造的孽,如今報應不爽,也活該她受着。

    ‘啊’

    伴隨着一道淒厲的慘叫,蠱王成功從樂樂的胳膊上過度到了容韻胳膊上,然後順着皮肉鑽進她體內消失不見。

    蠱王徹底甦醒了,不僅甦醒,還被殷允調製出來的毒素給刺激得狂暴不已。

    不用江酒吩咐,陸西弦連忙招呼兩個保鏢將一灘爛泥般的容韻給拖了出去。

    容情迅速給樂樂包紮傷口,江酒則取出另一個瓷瓶,將裏面的解藥盡數倒進了樂樂嘴中。

    小丫頭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心電圖慢慢平穩下來。

    容情給她把脈,臉上總算露出了舒心的笑,“她體內那股生命體消失了,身子雖然虧空嚴重,但以後可以慢慢調理回來。”

    她的話音一落,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板上。

    江酒也渾身虛脫,癱在了牀邊。

    緩了一會兒後,容情試着問:“容韻怎麼處置?她體內有蠱王,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怕是會引起災禍。”

    蠱香本就是容家的禁香,裏面孕着蠱王,所以家族守了數代。

    如今被容韻放出來,雖然她最後食了這惡果,但終歸留下了隱患。

    江酒想了想,試着道:“給容韻打一針,送她一程吧,然後將她的屍骨跟蠱王一起焚燒,

    這種充滿了邪性的玩意兒,本就不該出現在世間,徹底毀了纔好。”

    容情現在已經對江酒徹底折服了,她說什麼自然是什麼。

    “好,就按你說的去做,我現在是容家掌權者,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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