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
老爺子直接被氣笑了,撈起桌上一本雜誌直接朝他砸了過去。
“滾吧,看你一次,我就要折三年的壽。”
陸夜白輕巧的躲過,淡笑道:“外祖父年紀大了,切勿動怒,肝火太盛,會氣壞身子的,
雖然您外孫媳婦兒醫術精湛,但氣病了最後遭罪的還是您自己,不值。”
老爺子又抓起一本雜誌朝他扔了過去。
“滾滾滾,別在我面前礙眼。”
“……”
涼亭內。
秦衍從傭人口中得知陸夜白匆匆而來,原本想殺到後花園,結果被老爺子喊去書房的消息後,淡淡一笑。
他轉頭看向坐在對面悠閒品茶的江酒,調侃道:“酒酒,我記得以前你最討厭別人管着你了,
如今他這麼霸道的控制你的自由,你不惱不厭不煩麼?”
江酒輕抿了一口茶水,默了片刻後,試着道:“如果是自己歡心的人,怎麼管着都不會煩的。”
秦衍微微頷首,眼裏劃過一抹黯淡之色。
也對,自己歡心的人,無論怎麼管着,都不會煩,反而會覺得很甜蜜,很幸福。
江酒感受到了周身沉寂下去的氣壓,心中不禁一嘆。
雖然心裏有準備,但看到這樣的秦衍,還是讓她渾身揪緊了的疼。
她知道他那句‘終身不娶’不是信口開河,餘生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等她與陸夜白相守了無數個年年歲歲之後,回頭一看,物是人非,而那個用赤誠之心護她的男人或許仍在原地駐留。
這樣一份情深義重啊。
“秦衍,我……”
似乎猜到她想要說什麼,秦衍連忙插話道:“酒酒,如果你說對不起,那便是覺得我成爲了你的負擔,
江酒臉色一變,眸中閃過一抹驚痛,“秦衍,你怎麼能……”
不等她說完,陸夜白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表弟還是好好治你的腿吧,畢竟你要是廢了垮了死了,最後愧疚自責的還是江酒,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應該不想看到她餘生都在悔恨中度過吧?”
江酒豁地轉頭,狠瞪了陸夜白一眼,“你別說話,去主屋等着,我跟秦衍聊完之後會過去找你的。”
陸夜白不理她的警告,大步走進了涼亭,邪睨着秦衍,挑眉道:“剛纔外祖父還在擔心咱們表兄弟會反目來着,我說你看得開,勸他老人家別擔心,
可剛纔表弟一番話卻是狠狠甩了我一耳光,江酒她哪裏值得你爲她放棄尊嚴放棄生命?”
說完,他伸手扣住江酒的胳膊,拽着她朝外面走去。
江酒奮力掙扎,“陸夜白,你發什麼瘋,你放開我。”
陸夜白自然不會放手,拽不動了,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急,絲毫不停。
秦衍握着輪椅滑桿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一雙眸子明滅不定,暗沉如墨。
直到陸夜白抱着江酒消失在花園出口時,他才緩緩鬆開了手裏的滑桿。
垂頭間,他的脣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以前是個正常人時,他都不敢去追,怕給不了她嚮往的那種幸福。
如今殘了廢了,就更沒有勇氣去追了。
放手,是對她最好的守護。
…
江酒被陸夜白扔進車廂後,揮拳就朝他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