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連接成功後,她率先開口道:“表姐,半個小時後,掌上咖啡廳見。”

    “……”

    …

    沈家。

    會客廳內。

    一個穿着白色刺繡長裙的女人正立在屏風前,靜靜凝視着上面勾勒的圖案。

    她叫雲芝,是雲孃的四弟子,半生都在爲傳揚雲錦刺繡而努力。

    江酒走進來的時候,無聲一笑。

    雲氏走出來的女人,都有種清麗脫俗的出塵氣勢。

    不像蘇氏,權慾薰心,身上早沒了那種歲月沉澱下來的底蘊。

    千百年傳承的工藝,樸實無華,不爭不搶不奪,方能修身養性。

    “四師姐,好久不見。”

    靜立在清風前的女人緩緩轉身,一頭飄逸的長髮隨着吹進來的晚風盪漾出了漣漪。

    她的目光落在了江酒臉上,眼中氤氳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江酒笑着走到她面前,伸手抱住了她,調侃道:“我最看不得的就是美人淚,你可別哭哦,哭多了長了皺紋就不漂亮拉。”

    雲芝緩緩伸手回抱住了她,哽咽道:“許久未見,頗有感慨,小師妹,你這些年可還好。”

    江酒笑道:“我很好呀,馬上嫁人了,這不,請你過來喝喜酒。”

    雲芝從她眉眼中看到了歲月靜好般的安寧,也跟着笑了起來。

    猶記得三年前初見她時,她目光清冷,隱隱透着涼薄與淡然。

    待人不會太犀利,但總有一股疏離之感。

    彷彿這世間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她的眼,進不了她的心。

    如今再看她,眼眸含春,漆黑的瞳孔裏蘊滿了柔情,只有被愛情滋潤過的女人,纔會有這樣的神情。

    她的小師妹,現在很幸福。

    “你能記得我,我真的很高興,畢竟你是國際名人,認識的也都是商業巨擎,政壇大佬,

    你的婚禮,應該會轟動整個世界,來觀禮的賓客,大抵也都是社會各界有頭有臉的名人。”

    江酒不禁失笑道:“我在師姐眼裏倒成了一個不念舊情之人。”

    雲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可不就是不念舊情,小沒良心嘛,我這次能來海城,還是沾了陸先生的光,

    要不是他誠心邀請,我大概都不知道你要結婚了,縫製嫁衣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請蘇氏的人,真令人傷心。”

    江酒鬆開了她,緩緩後退了兩步,試着解釋,“蘇氏的人不是我請來的,是我母親,

    其實我就是單純的不想看我母親失落的樣子,這才順了她的意,任她張羅,

    縫製嫁衣這種活,本就該由我親自完成,我不會假手於人的,蘇氏來了,不代表他們就能得償所願。”

    雲芝聽罷,輕嘆了一聲,“看來你已經知道蘇氏的野心了,他們想替代雲氏在國際上的地位,

    優勝劣汰,這本無可厚非,但蘇氏權欲心重,估計會使陰謀詭計,我怕他們毀了你的婚禮。”

    江酒譏諷一笑,一個小小的蘇家,她還沒放在眼裏。

    海城是什麼地方?

    陸氏的根基所在,外加一個沈氏,別說一個蘇家了,就是十個也無法在這兒撲騰。

    他要是敢攪了陸先生的好事,陸先生定會一鍋端了整個蘇氏。

    除非蘇家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不然不會傻到打她婚禮的主意。

    “師姐,海城非物質文化遺產局的高層受了蘇氏的挑撥,今天上午已經來找過我了,

    她們提議蘇氏跟雲氏比試,若雲氏輸了,就讓出‘天下第一繡’的頭銜,從此退出國際市場,

    因爲我的緣故,現在各國的名媛貴婦都優選雲錦繡,一旦蘇氏取而代之,雲氏刺繡怕是要徹底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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