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這一下子自己能捱過來,當南一溪看到之後,會不會就能稍稍放下對秦佑的執念。
比起讓她親自告訴南一溪秦佑是個渣男,倒不如讓南一溪真實看見!
雖然過程很殘忍,但是能徹底割掉對渣男多年的信任和眷戀。
蘇芍不想讓南一溪在糊塗下去,她寧願自己受這一次傷,讓渣男本性盡露。
預想中的疼痛沒襲來...相反,耳邊墜落下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對女生動手?”
冷漠到極致的身姿擋在她身前,像是一座峻拔崢嶸的山峯,守護着山底的溪風、山上的花月。
蘇芍微微擡頭,冷白精緻的下頜線落在她眼底,脖頸上的一顆黑痣好像是在提醒她,保護她不受傷的人是誰!
黑色襯衣領口的第一顆釦子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喉結起伏滾落,透着勾人的禁慾感。
蘇芍楞了一瞬,馬上察覺到將自己保護在身後的人竟然會是宋晏?
她以爲...他性子那麼冷,這時候不會多管她的閒事。
心房被源源不斷的暖流填滿,隨之涌來的,還有被人撐腰的底氣。
蘇芍將身子朝宋晏身邊挪了挪,後脊樑挺的筆直。
“你誰?”秦佑皺眉打量起跟前這位一身冷傲的男人,語氣雖然不爽,可還是有所忌憚。
他們家在a市雖然不是那麼豪橫,可也小有名氣和體面,從來沒有說被人這樣欺負!
蘇芍的身份南一溪沒詳細跟他說過,可他知道蘇芍不過就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女,肯定翻不起什麼浪!
就算他真對她動手,又能如何?
可是眼前這男人...
他視線往下挪了挪,在看到男人手腕上的石英手錶時,他鬆了口氣,沒剛纔那麼防備忌憚!
看來,跟前這位也就是虛張聲勢,骨子裏不過就是個草包玩意兒!虧他還以爲這氣勢攝人,別最後惹到了哪位太子爺頭上!
秦佑眯了眯眼,脣稍勾起不屑的笑意。
讓他這麼裝?
今天自己還非要把這玻璃壺碎在他腦袋上,看這貨下次還敢不敢亂管閒事兒。
何況錦瑟還在一旁看着他,這人一定不能丟!
一想到晚上能和夢寐以求的女神春宵共度,秦佑就覺得自己渾身氣血翻涌,骨子裏的自尊心更不允許被踐踏一寸。
手臂剛一用力,就被大掌死死鉗制住,好像洞悉了他內心的所有想法!
宋晏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扣着秦佑的手腕,姿態慵雅隨意,“放下!”
簡單的兩個字,好像有千斤重,壓在秦佑的胸口。
他知道,那男人說的是讓自己把手裏的玻璃壺給放下!
可如果放下了...就等於臣服了,自尊被踐踏。
錦瑟還看着他!
不能放!
秦佑咬着牙,雙目倏然陰狠瞪着跟前的男人,手臂仍然在用力。
就算他使的力氣再大,可手臂依舊被人扣着,想掙脫沒有一點兒辦法。
眼睛動了動,秦佑看見了桌上的一個玻璃杯。
他心一橫,正欲用另一隻手去拿桌上的玻璃杯。
剛把手臂伸出一半,拎着玻璃壺的手就猛地被人往下一壓,玻璃壺撞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炸裂聲。
所有人身子跟着一顫,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滿身冷冽的男人薄脣戲謔動了動。
“我說,讓你把手裏的東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