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她回來,洗漱完後,塗塗抹抹差不多又要一個小時左右。
“耗(勺)子,你今天去哪兒了?”肖冉冉嘴裏叼着麪包,話都含含糊糊說不清。
“去做志願者。”蘇芍把包掛起來,不停用騰出來的兩隻手搓着冷透了的手臂。
“志願者?”南一溪聞訊,急噔噔踩着拖鞋蹦躂過來,“我天!昨天班羣裏發的那條信息,你去報名了?你這鹹魚系花是打算翻身了?”
這一段兒時間,她家勺子又是做採訪,又是被選進校宣傳人隊伍,還因爲做了好人好事兒上電視、新聞。
如今,都快是a大之光了。
南一溪面上看着像是在調侃蘇芍,可心裏頗多感慨,
差不多八年之久,她親眼看着那滿身星月的少女,在一夜之間丟失了自己。
她的野和媚,像正在等待含苞待放的荊棘玫瑰,倏然枯萎,從此一蹶不振。
這個月,少女失去已久的鮮活氣息,好像逐漸在體內充盈。
到底是因爲什麼,南一溪不知道。她心大,不顧慮那麼多,反正只要勺子越來越好就成。
“我困了。”蘇芍耷拉着眼皮兒,“先去睡。”
她聲音微微沙啞,帶着些鼻音。
南一溪愣了愣,跟肖冉冉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眼神裏,看出了一絲怪異。
平常勺子在宿舍也是很活躍的,今天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都蔫兒了...
蘇芍推開門進去,米粒拉着遮光布早已經躺在了牀上,聽到門口有動靜,也沒探出腦袋瞅一兩眼。
第二天一早,蘇芍是被南一溪搖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
“姐妹兒,你知道你發燒了不?”南一溪端着杯熱水站在蘇芍牀邊兒。
“啊...”蘇芍動了動脣,扯着喉嚨剛說了一個字,火辣辣的疼瞬間讓她擰緊了眉。
“完犢子!你這喉嚨也啞了...”南一溪憋不住罵了句髒話。
蘇芍的喉嚨很嬌貴,小時候沒少因爲扁桃體發炎生病,去醫院。
後來跟着程師傅學唱曲兒,嗓子變得頂了些,已經好幾年沒病過了。
“走走走!穿上衣服趕緊去醫院。”
蘇芍聽到南一溪這麼說,她艱難翻了個身,面朝牆。
這嘛意思?
“姐姐,您生病了!咱得趕緊去醫院掛水兒。”南一溪也不囉嗦,把蘇芍衣服丟給她,“你不認識那個宋醫生,人家急診科的主治醫生,讓他幫忙看看!”
蘇芍緊抿着脣,一動不動。
南一溪是個戀愛腦,“你別告訴我,你昨天去醫院當志願者,就是爲了那個宋醫生?你還真看上他了?”
牀上躺着的“鹹魚”,輕顫了顫肩,忍着喉嚨的乾澀刺痛,“我失戀了...”
南一溪,“你倆啥時候在一起的?”
“沒在一起。他說...對我沒感覺....”
“放他的狗臭屁!”南瞪着眼,很用力把手中的水杯擱在蘇芍牀頭,“你膚白貌美大長腿!就算他是個太監,看見了也肯定會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