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略有沙啞,“喂——”
話音都沒落下,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道質問的聲音。
“蘇芍!你敢夜不歸宿?”
蘇芍捧着電話的手頓了頓,似乎沒想到南一溪給自己打電話,說的第一句竟然會是這個!
她一瞬紅了眼眶,哽咽着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真好!
自己隱瞞了她那麼大的一件事,窗戶紙捅破後,不僅沒罵自己一句,還一大早打電話過來關心問候。
南一溪話音中的緊張擔心,讓蘇芍心裏更是愧疚,早知道她能從秦佑那兒挺過來,當初就應該在第一時間把事情跟她說清楚了纔好!
“問你話吶?”南一溪在電話那頭罵罵咧咧,依舊是粗暴的脾氣樣,“小丫頭啞巴了?”
“南瓜...”蘇芍哧溜着鼻子,輕唸叨了聲她小時候給南一溪起的外號。
南一溪小時候白白胖胖的,剪着娃娃頭,不知道有多可愛。
從小到大,同輩當中,無論誰見到了她,都得客客氣氣喊聲南姐。
只有蘇芍,喊南一溪南瓜,說她胖,還每天給她買零食喫...
“別提這個名字!一提,我就有陰影,想到了自己被你無情喂成皮球的樣子。”南一溪語氣嫌棄,可還是很快繞回了正題。
“你趕緊如實招來,昨天晚上跑哪兒去了?我去了一趟梧桐路,沒看見你,就看見了一堆喝剩下的易拉罐裝啤酒。”
蘇芍繃着脣,眼窩溼漉漉的。
她是真沒想到,南一溪竟然還去了梧桐路找她...
“你幫我把那些易拉罐扔了沒?”兩個人心照不宣,誰都沒開口再提起秦佑的事兒。
“廢話!老孃一猜就知道是你喝的。”南一溪嚷嚷着,“你喝得也太多了吧?起碼有五六瓶。你那神仙酒品,也敢一個人喝?沒出什麼意外吧?”
“你該不會喝醉了,然後睡到哪個野男人家裏了吧?”南一溪只是調侃,心裏壓根兒沒往這方面去想。
“你還別說,我真是睡到野男人家裏了...”蘇芍焦躁着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電話裏靜默了兩秒,然後傳來南一溪咆哮的聲音,“我他媽!養了這麼久的白菜,竟然被野男人拱了?”
蘇芍把手機從耳朵旁拉遠了些,“沒被拱,沒被拱。就是白菜葉被人薅乾淨了...”
“什麼意思?”
“就是姐妹我,被人看光了...”
“臥槽!誰?看我不找人弄死他!”
“宋人渣,宋狗男,宋晏這個斯文敗類,人面獸心的王八蛋!”
好巧不巧,蘇一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房門輕輕打開了。
宋·人渣·狗男·斯文敗類·人面獸心王八蛋·晏,拎着早餐走了進來。
蘇芍是背對着門打電話的,沒留意到身後的動靜。
她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氣憤,想着該罵點兒什麼話,能當場把宋晏這個狗男人給咒死。
電話那頭,聽見這個人名時,很是詫異,“宋...宋醫生?不會吧!”
蘇芍嗤笑,“不會什麼不會!我昨天穿的衣服都找不到了,估計被他獸性大發,然後撕爛了丟在垃圾桶裏!”
“我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南一溪聲音少了剛纔那股子衝勁兒。
“證據確鑿!我的小草莓內衣都不見了,誰知道是不是他拿走,然後做了什麼齷齪的事兒!”
蘇芍身後的宋·人渣·狗男·斯文敗類·人面獸心王八蛋·晏倏然挑眉笑哂,“丫頭,你好像還沒搞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對誰,做了齷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