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被宋晏一字不落的全聽在耳裏,記在心裏。
野男人?
鬼混?
這些詞就挺不堪入耳的。
宋晏薄脣輕哂,扭過頭看着蘇芍,一字一句的慢慢說,“你們宿舍快關門了,還不回去麼?”
電話裏的齊樾凌亂了。
他死死攥着手機,有種親眼看着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蘇芍?你給我說話!跟你在一塊兒的野男人是誰?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戶口本上填的咱倆關係就是兄妹。雖然你成年了,不用監護人,但我還是你的家長!”
蘇芍覺得耳膜要炸了。
“先不說了啊,一會兒回宿舍再說!”蘇芍說完話,趕緊捂着手機聽筒把電話掛了。
她覺得要是自己不捂着點兒,這電話打的跟外放沒什麼區別...
“唉!等會兒,我話沒說完——”齊樾聽着電話裏一連串的嘟嘟聲,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剛纔小祖宗電話裏的那個男人聲音...
好像有點兒耳熟。
...
掛了電話的蘇芍,此時此刻又有跳車而逃的衝動了。
剛覺得齊樾對醫院棄嬰計劃這件事做得很漂亮,怎麼突然就給她整了這麼一出?
竟然說醫學界的大佬是野男人?
還說她跟他鬼混?
蘇芍壓着薄薄的眼皮兒往宋晏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張清雋的臉上陰沉沉。
眉眼疏冷,帶着顯而易見的不悅。
生氣了,生氣了!
這絕對是聽見了齊樾剛纔喊的那句野男人...
蘇芍咬着插在奶茶杯裏的塑料吸管,她真挺想解釋,但該怎麼說出口?
“哥哥,我...”蘇芍有點兒難以啓齒。
“剛纔那位是?”宋晏出聲問。
來了來了!摸底來了!
宋晏皺起的眉頭舒展,“你還有個哥哥?”
蘇芍咬了脣,猶猶豫豫,“算是吧...”
“算是?”宋晏挑眉,沒含糊放過這個問題。
蘇芍,“就是我們家的養子,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現在替家裏做點兒小生意。”
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宋晏下頜線繃緊,面無表情的說,“沒血緣關係,也就是青梅竹馬的哥哥?”
蘇芍沉默。
這詞用的,恰當也不恰當...
她和齊樾確實從小一起長大,但是齊樾很小就被老蘇帶着去公司學習了,兩個人小時候接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也就是後來,老蘇和老媽去世了,他們之間的交際才漸漸多了。
宋晏見蘇芍不說話,胸口悶沉疼了一瞬,“回去吧,宿舍該關門了。”
蘇芍能感覺出來宋晏現在很奇怪。
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哪裏出了問題。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負,今天這句話是徹徹底底的體現在她身上了。
車裏醋味這麼濃,她愣是一點兒也聞不見。
“那...我先回去了?”蘇芍推開車門走下去,步子慢吞吞往宿舍門裏挪。
“同學,你到底進不進?”宿管阿姨手裏拎着一大串兒鑰匙,懶懶靠在牆上用牙籤剔牙。
蘇芍好像猛地想起了什麼,衝到宋晏駕駛位的窗戶邊。
她用手指叩了叩車窗玻璃。
宋晏把窗戶放下來,“怎麼了?”
“哥哥,你別生氣了。”蘇芍低垂着腦袋,一副犯了錯認打認罰的模樣。
宋晏揚了下眉,看着窗戶前的小臉也沒說話。
“我下次跟我哥說,你不是野男人...”蘇芍直勾勾盯着宋晏的眼睛。
“你是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