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中，又摻雜了堅定。</p>
“行行行！”程如海老臉上滿是喜色，口鼻紋因爲脣角高高上揚，陷得很深，“算是沒白學京劇。可這東西恰如陽春白雪，並非人人可欣賞的來。”</p>
蘇芍朝着程如海眨巴了一下眼，“師父，您知道我大學學的什麼專業麼？”</p>
程如海皺眉“啊”了一聲，伸手搓了搓圓溜溜的頭頂。</p>
他眉眼幾乎要皺在一起，很使勁兒的在想，卻有些茫然。</p>
“玥玫跟我說過的，我怎麼想不起來了...”</p>
人老了，想不起一些事兒這是通病。</p>
蘇芍看他這樣子，心裏隱隱作疼，“那就別想了。”</p>
她聲音輕柔，“師父，我學的是新聞。”</p>
程如海把手從頭頂放下來，眉開眼笑，“沒錯沒錯！就是新聞，你師姐跟我說了，我都記着呢。”</p>
“可新聞不就是電視上那個，每天晚上七點準時開播的東西？我每天都看，上面說的都是國內外大事兒，怎麼可能讓京劇也上去露露臉？”</p>
蘇芍笑了，很有耐心的解釋，“師父，新聞它是一種傳播事情的媒介，不是指新聞聯播。”</p>
程如海瞭然“哦”了一聲，半天又不好意思的說道，“老頭我還是不太懂。”</p>
“不過你既然有想法，那就豁出去折騰吧。”程如海溫溫看着蘇芍，眉眼慈潤，“師父信你。”</p>
蘇芍心暖，“您不怕我把這曲藝圈兒弄的烏煙瘴氣？到時候要是被同行擠兌，說我們程家園胡來，影響的可是您的名頭。”</p>
“那我可就撒開手去做了。”蘇芍頓了下，視線倏然緊緊鎖着正在喝茶的程如海。</p>
程如海被看得發毛，“你...你這麼看着爲師作何？”</p>
蘇芍，“有個事兒想請師父幫忙。”</p>
“有事兒就說，別用這種打壞主意的眼神兒看我！”</p>
“那我就說了。”蘇芍也不客氣，“師父這麼些年，雖然沒教過徒弟，也沒力氣開嗓了，可名聲依舊鼎盛，曲藝圈兒誰不賣您個三分薄面。”</p>
“你少來忽悠我啊。”程如海也是敏銳，聽得出小丫頭是給自己下套吶。</p>
“師父...我想借您的名義給陵城所有的曲藝班子都遞個帖子去。”</p>
程如海，“想請人去喬苑？”</p>
“對。”</p>
“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程如海實在是很想知道。</p>
“後天您就明白了。”不是蘇芍不想說，關鍵是牽扯了挺多新形式的宣傳元素，可能她說了，老頭也聽不明白。</p>
程如海還想說點兒什麼，門外響起了一道冷淡低沉的聲音。</p>
“程老先生。”宋晏站在門簾外。</p>
蘇芍眼睛一亮，趕緊站起身子，撩開門簾走了出去。</p>
她仰頭，“你來接我了？”</p>
程如海耷拉着臉跟在後頭。</p>
這小宋啊，來得真不是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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