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換洗的幾身內衣,還有前幾天讓南一溪陪着她重新買的三套泳衣偷偷摸摸放進箱子裏,然後踩着拖鞋來到客廳,站在給西裝熨燙的宋晏身旁,“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宋晏把熨燙好的領帶擱在一旁,他極緩慢睨了蘇芍一眼,不動聲色地動脣,“三亞。”
他也去三亞?
蘇芍“嘖嘖”兩聲,很不爽雙手環胸,“你還要去監督我啊?”
宋晏單手撐在熨燙板上,另一隻手的骨節輕敲了敲蘇芍腦門兒,“哥哥雖然佔有慾挺強的,但又不是變態,還沒有到不放心你,黏在你身邊監督你的地步。”
“那你怎麼突然也去三亞了?”蘇芍揉着腦門兒,一臉好奇。
“出差。”宋晏斂目,繼續熨燙着西裝,“每年全國醫院都有學術交流會,只不過今年恰巧在三亞而已。”
蘇芍嘀咕,“這也太巧了吧...”
宋晏問,“你不開心?怎麼,不想跟我一起去三亞?”
倒也不是不想,就是跟宋晏一起去了,那她剛纔丟進行李箱的泳裝不就又穿不了麼...
“唉,哥哥!”蘇芍湊近宋晏,腦袋帶他肩膀處蹭了蹭,“我們到時候能不能不住在一起啊,我想跟我們拍攝組一起住。畢竟大家都是學生,我也不好太高調。”
宋晏,“行。”
聽到宋晏答應的乾脆利落,蘇芍抿着脣偷偷笑,全然不知自己的表情被人盡收眼底。
從A市的航班到三亞的航班每天就一趟,不可避免跟宋晏做同一架飛機過去,可起碼不用住在一起,她還是能享受一個人穿着美美的泳衣,坐在房間的泳池裏享受一杯紅酒,觀看日出日落的景象。
“不過,到時候你還是要告訴我你住在哪個酒店,這樣我想你了,就能過去找你串門。”
宋晏把熨燙好的西裝放進防塵袋裏,撩開眼皮,淡淡笑着,“你確定是想我,而不是想...”
他頓了頓,俯身把後面一個字輕柔吐進她的耳朵,“要?”
蘇芍猛地劇烈咳嗽,眼神四處躲避。
她確實這麼想過...想一個人享受形式的快樂,也想...
畢竟自家男票這張臉、身材,還有活,都太讓她垂涎了!從那瓶私處護理液買回來後,已經用了有個一百多毫升。其實除了宋晏有幾次主動之外,大部分都是能剋制住不碰她的,但是她不行,完全剋制不住,尤其是被撩撥感覺來,那真的是不能自已!
用宋晏的話來形容,就是跟沒見過男人一樣。
被揭穿心事的蘇芍不羞不臊,她咬着脣望他,眼睛跟會說話的鉤子一樣,“那你給麼?”
宋晏挑眉,“現在?”
蘇芍愣了愣,想解釋。她說的是去三亞以後,不是現在!
沒等開口,腰被人往懷裏一帶,打橫抱起來往主臥走。
宋晏蹙眉,表情有些爲難,可腳底下的速度快到不行,“行吧,小丫頭最近胃口大了,不容易餵飽。”
蘇芍,“唉,不是...你把我給放下來——”
她怎麼覺得自己又被套路了?
...
房間裏,黑漆漆的一片。
倏然,擱在茶几上的電話屏幕閃爍起來,她手忙腳亂去接聽。
“喂——”
電話裏,傳來一道陰冷的女聲,“可以動手了,兩天後她會去三亞!”
薛晴雯攥着電話的手顫了幾下,“這樣做...是犯法的吧,我們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想毀她的辦法還有挺多,要是這一次我們被抓了,可能——”
“閉嘴!”女人咬牙切齒,“都這時候了,你還想着收手?你不是恨她麼?現在就是報復她最好的機會,東西我已經找當地的人買好了,只要抓到她,想把人毀掉就是輕而易舉!”
“你已經上了這條船,即便是什麼都不做下船了,事情敗露,也會被追究到你頭上,還不如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
薛晴雯用力呼吸,不由想到了幾天前家門口有一堆死鳥的場景,暗地裏,似乎有人在給她提醒,好像她們佈置的一些事情,被人監視在眼中。
她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可是下一秒,心裏的種種委屈,恐懼,悉數推到了蘇芍身上。如果不是蘇芍,她現在該是女團最矚目的存在,在娛樂圈兒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哪裏像現在,跟喪家犬一樣,臭到人人罵。
這口氣她真的咽不下!
“好!只要能讓我報仇,能把她給毀了,我什麼都願意做!”薛晴雯攥緊拳頭,指甲摳進肉裏。
現在,沒什麼疼能比得上她心裏的疼,除非這種疼是落在蘇芍身上的,她纔會有舒服的快感。
電話掛掉,薛晴雯輕笑起來,喊着寵物的名字。
她在家裏養了一隻貓,叫軟軟。
“軟軟,軟軟——”薛晴雯心情頗好,在屋裏找着自己的貓。
她喊了半天,都沒聽到屋裏有動靜。
正當她想要去樓上檢查一下,門鈴倏然響了。
薛晴雯心口突跳,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她光着腳,像是受驚的動物,謹慎又小心往大門方向走去。
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是寂靜無人的街道,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顫抖着打開門,門前放了一個快遞盒。
薛晴雯快速把盒子拿進屋裏,然後猛然又把門緊關上,反鎖。
她最近總感覺有人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不管是她清醒的時候,還是睡覺的時候,暗處裏都有人冷冷盯着她...
爲了驅散心裏的恐懼,薛晴雯把屋子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她掃了眼茶几上的快遞,覺得剛纔應該是自己多想了,這盒子就是她在網上買的東西而已,只不過快遞小哥看屋裏黑咕隆咚,以爲沒人在家,所以就把盒子給放在了門口。
薛晴雯喘了口氣,拿了把拆快遞的小刀,開始拆封桌上的盒子。
隨着她慢慢劃開盒子,盒子突然動了動起來,好像裏面裝了什麼活物。
這幾天精神被摧殘敏感、緊張的薛晴雯,立刻驚叫拿着手中的刀子,用力往盒子上捅,一下又一下,直到鮮血不斷涌出,將暗黃色的紙盒染成了黑紅色她才哆嗦停下手,胸脯起伏着,喉嚨嘶嘶抽氣。
一幅被嚇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