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顯榮妻子的金鋪就在隔壁,雖然只一牆之隔,但格局完全不一樣,前面鋪面沒這邊大不說,院子也只是這裏的一隅那麼大。
他今天剛好來店鋪查賬,看到外面停着定遠侯府的馬車,就走了進來。
“二伯。”宋諭打了聲招呼。
“看到外面的馬車,我就猜到是你。”
宋顯榮打量一番侄子,然後又看向四周,嘆氣道:“這店真是可惜了,想當初在這條街上,那家店的生意能比得上這裏?那家師傅的手藝又敢說比這裏的強?只是世事多變,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趟子事,洗澡淹死,你說這叫什麼事?”
宋諭笑笑。
宋顯榮湊近了宋諭,顯得很是親近的樣子,“雖說咱們是將門世家,不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事,可有些事吧你不能不在意,誰都想圖個吉利,不吉利的自然是繞着走了,我聽你母親說你要在這裏開店?真的假的?”
“是。”宋諭點頭。
“我聽說是什麼美容院?”
“對。”宋諭再次點頭。
“還是做女人生意的?”
“沒錯。”
宋顯榮一副憂心仲仲的樣子,“咱們這條街是夫人小姐們來的比較多,但是她們大多是達官貴人家的,未必會來光顧你的生意,這店鋪選址很重要的,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二伯覺得你這店應該開在那裏。”
手指了下方向,那個方向宋諭不生疏,瀾月樓就在那條街上。
宋諭不由笑了,二伯這是把他的店也歸爲青樓一類的店了。
宋諭也不解釋,“多謝二伯的好意,不過我覺得這裏很合適。”
宋顯榮連連搖頭,“這家店之前沒人敢接手,我也是因爲店就在隔壁,想着買下來當個儲存貨物的地方,做生意是真的不行,沒人會上門的,你若真想做生意,二伯手裏有家店可以轉給你,離瀾月樓不遠。”
她若真把店鋪開到瀾月樓那裏去,可真跟青樓撇不清了,她做的可是有錢人家夫人小姐的生意,那裏去的都是男人,她腦抽了纔會開在那裏。
宋諭笑着說:“不吉利這種說法屬於你信就有你不信就沒有,我正是看上了這家店的格局纔買的,母親本來是打算賣給你的,只是我出了五倍的價錢,母親就沒法不賣給我了。”
“五倍的價錢?”宋顯榮猛地張大了嘴巴,“這怎麼可能?這裏最好地段的鋪子也才這個價,呵呵,你一定是哄二伯的。”
宋諭也笑,邊笑邊拿出一張紙,上面清清楚楚寫着轉讓店鋪的價錢,不過她沒想說的是這些錢都算做了股份。
宋顯榮再也笑不出來,“你那兒來那麼多錢?”
宋諭說:“找人合夥啊?紀王世子,六皇子都是合夥人,二伯有興趣嗎?”眨了眨眼,“你若有興趣也可以投一些,我這生意穩賺不賠。”
周管家和瑩瑩在旁邊給她使眼色,她只當沒看見,繼續說道:“我這可是大榮朝獨一份,那個女子不愛美?到時這裏會天天爆滿,提前預約都要排很久。”
“你幹嘛說的那麼賺錢?你還真想跟他合夥啊?他來這裏明顯是想要這店。”六皇子疑惑。
宋諭瞪了他一眼,“我可沒誇大其詞,本來就賺錢,是你們不信。”朝門口望了眼,嘆氣,“我能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正是因爲知道才那樣說,否則他能跑的那麼快嗎?”
“原來是這樣。”幾人這纔回過神來,看向宋諭的目光無比透着奸詐兩字。
宋諭有些納悶,“這店鋪既然不吉利,他爲何還要?”
見識了宋諭的手段後,周管事逐漸收起了質疑的心態,語氣無比恭敬地說,“二爺想做石頭生意。”
“石頭?”宋諭問,“能賺錢?”
周管事解釋,“不是平常的石頭,是帶玉石的石頭,咱們的很多玉都是從石頭裏開採出來的,從礦脈裏開採出來的石頭,有些帶玉有些不帶玉,有些帶的玉石好,有些帶的比較次,玉石如何全憑運氣,於是就有人專做石頭生意,顧客買回去,裏面如何都自己承擔,有人可能花高買的,裏面可能什麼都沒有,也有人低價買的卻開出好玉,有些賭博的成分在裏面,有些人也稱之爲賭石。”
宋諭對這並不陌生,在他們那裏,賭石已經發展成一個很完善的產業鏈了,連專門研究賭石的學科都有了。
“賭石很大一部分是靠運氣,更注重吉不吉利。”宋諭就更納悶了。
周管事說:“二爺並不相信這些。”
宋諭說:“可客人相信啊,他們相信就不會來這裏。”
周管事說:“這些是可以改變的,到時候找幾塊好一些的石頭一開,玉石一出,人們就蜂擁而來,再不會說不吉利,只會說問題出在人身上,之前有淹死人,那也是因爲之前的老闆運氣差。”
“原來是這樣。”宋諭明白了,“所以說鋪子給公中也只是幌子?”周管事是母親的心腹,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生意都是他在打理,給不給又有什麼分別?”周管事說,“產業在他手裏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宋諭臉不由沉了下來。
鋪子在裝修的時候,宋諭讓母親幫着找了不少漂亮能幹的女孩子,宋諭親自對她們進行培訓,不止是業務上的,還有服務上的,一定要讓客人無時無刻都感覺到如沐春風。
另外她又找了一處院子,招了一些可靠的人,負責生產產品,另外又找了不少人護衛看管這裏,這裏纔是重中之重。
等美容院改造好的時候,已是年後了。
宋諭沒着急營業,而是請一部分人免費體驗。
宋顯榮一直在關注宋諭的店鋪,改動期間,沒少窺視,沒少讓人打聽,因爲他一直在等着宋諭失敗,然後他纔好打店鋪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