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這樣，不怕髒。”
阿婆的聲音響起。
顧念抿脣。
“每次他和他外婆過來的時候，都會幫我做很多事情，自從他外婆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過來了。”
阿婆眼裏有些淚花，是思念故友的情。
“對了，小辰外婆你見過沒？”
顧念搖頭，夏北辰從未提及過。
“小辰是他外婆帶大的，和外婆感情很好，他會常常跟着外婆來這裏玩，一年會來四五次。”
阿婆嘴角忍不住上揚，看得出來她對那些往事很懷念。
“那時候的小辰調皮得很，有一次還我我家的牆給挖壞了，看，那邊用磚頭砌的牆就是。”
顧念順着阿婆的手看過去，只見一堵泥牆中間有不大面積的磚牆，形狀很不規則。
“那磚牆還是小辰自己砌的，對了，因爲這事，他還多了一個外號，叫小磚。”
“小磚？”
這綽號有個性。
“是啊，那時候不過是一個玩笑，後來大家都開始這麼叫他。我記得那年小辰因爲砌牆這事他賣出了幾百萬的磚頭，在我們這十里八鄉他很有名，後來他拿那些錢給我們修了路，那麼小的年紀就那麼有本事，我都恨不能把我孫女嫁給他，可惜那時候他們年紀小了，哈哈……”
阿婆說着說着笑了起來。
“後來等他們都長大了，也就沒這個機會了，小辰說他不急着結婚，我那孫女也有了喜歡的人。”阿婆說着轉身握住了顧念的手，感嘆道：“小辰現在有了你，我也就放心了，他這次過來明顯不一樣了，以前看起來都是瘦巴巴的，現在油油的，都說一個人過得好不好看他氣色就知道了，看得出來你把小辰照顧得很好。”
“他要是有什麼地方讓你不高興了，你多體諒體諒，小辰也不容易，從小就沒有爸媽……”
顧念心一震。
夏北辰的父母健在，阿婆怎麼會說他從小沒有父母？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阿婆突然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對了，你肚子餓不餓？”
“有點。”顧念道。
知道阿婆不想說，她也不敢勉強，雖然她很好奇。
“好，那我給你們做喫的去。”
“阿婆，我幫你。”
――
鄉下的夜晚真是安靜啊，除了偶爾的幾聲狗叫，幾乎沒有聲音。
“喝點熱水。”夏北辰遞給顧念一杯熱水，坐到牀邊，“本來想帶你出去轉轉，但是你身體不舒服，就下次。”
他有好多地方都想帶顧念去看。
“我身體沒事。”
“不行。”
“我可以的。”
“下次再說，你身體重要。”
“好吧。”顧念低頭，腦海中想到阿婆白天說的事，猶豫着要不要問夏北辰。
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聽阿婆說她差點把自己的孫女給你做媳婦。”
話出口後，顧念有些後悔，她提這事幹嘛！？平白讓她想到在酒店夏北辰和莫連月抱在一起的事情。
“明天讓阿婆包餃子喫吧！”夏北辰笑道，“不然平白浪費了你這壇好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