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字，莫連月使勁了全身的力氣纔出口。
算是爲她自己贖罪吧。
“好啊，那我要莫家的所有。”
莫家家產沒法和夏家相比，但是總比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強，就算再不濟，莫家的經濟還是能給他一點支持。
都說有錢能是鬼推磨，錢是他第一步想要得到的。
“夏連皓，別太得寸進尺。”莫連月咬牙。
莫家的東西她費勁全部心思，如今也沒有把握能分得一半，夏連皓一開口就要莫家的全部，別說她沒那個能力去爭，就算她有能力去爭，也不可能把這麼大的好處給夏連皓。
他是做夢做傻了吧。
“比起你後半生，我想，那都不算什麼。”夏連皓頓了頓，接着說：“我沒什麼耐心，你好好想想。”
說完，便切斷了電話，關機。
電話那頭的莫連月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心沉了，如死寂一般。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只感覺到，疼。
就在這個時候，餘小的電話打了進來。
莫連月此時沒心情和餘小談顧念的事情，原本想掛斷，卻突然想到什麼，手指劃開了接聽鍵，把手機附到耳邊，道：“喂？”
“莫小姐，有時間出來喝一杯嗎？”
餘小的聲音帶着客氣的笑容。
莫連月握緊拳頭，心一緊，回道：“好啊。”
或許，錢能買到她想要的東西。
——
半山腰的別墅燈火通明。
夏北辰握着顧念的手，帶着她從一樓走到了十樓，站在別墅最高處，俯視整個京都城。
雪花飄落下來，落在他們的身上，腳下踩着軟綿綿的雪，心裏小鹿亂撞。
風很大。
卻有彼此爲彼此擋風。
俯念全副武裝，只露出了兩隻眼睛。
“念念，這裏是我外婆曾經住的地方。”夏北辰手指着一個方向。
顧念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只見不遠處有一些零星的燈光，還能聽到狗叫聲。
“也是我母親長大的地方。”
顧念側頭看着夏北辰，藉着傳過來的微弱燈光和雪花的光亮，她依舊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的表情一定很凝重。
這是他第一次提到自己的母親。
時間就這麼靜止了一樣。
許久，夏北辰才接着道：“我一定沒有告訴你，我現在的爸媽，其實是我的二叔和二嬸，我的父親和母親早在我只有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話他說的很平靜，但內心卻是一番波浪。
那時候，他不懂事，卻也知道爸媽永遠的離開他了，也不知道爺爺是可憐他，還是看重那麼小的他，竟然承諾以後夏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夏家的一切……
就算那時候他懂的東西不多，但也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記得當時夏連皓的母親當場就撒潑，卻被爺爺一個白眼警告得閉嘴。
在夏家，爺爺的話沒人敢反駁。
“二叔改了名字，叫了我父親的名。”
“母親視我爲自出。”
只聽夏北辰長長的嘆口氣，“念念，我從小就沒有父母。”
就算燈光很暗，她也能看到他眼底的悲傷。
“就算二叔和二嬸待我再好，但在學校開家長會時，我依舊羨慕被爸媽牽着手一起去學校的同學，也依舊羨慕做錯事被爸媽打罵的人。”
因爲，二叔和二嬸從未罵過他。
在他不多的記憶裏，有一個模糊得幾乎記不清的畫面，就是母親拿着竹片打他。
如果不是爸媽的照片，他都已經記不得父母長什麼樣了。
雪花飄落在他的鼻尖上，顧念擡手把雪花拿掉。
雪在手指的溫度下，很快融化，冰冷的觸感從手指到心底。
“顧念，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突然，夏北辰畫風直轉。
顧念還沒從夏北辰的故事裏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回到這麼現實的問題上。
默默嚥下一口吐沫。
“孩子的事……”顧念被夏北辰那雙眼睛盯得無所適從，話出口後，又改口：“孩子的事順其自然。”
和夏北辰登記以來她一直有刻意避孕，她不想要孩子，可如今卻被夏北辰這句話重重的砸在心坎上。
她竟然不忍心拒絕他。
“好。”夏北辰沉聲道。
要孩子這事，確實不能強求。
等等，她似乎被套路了！！
再擡頭時，卻見夏北辰鬆開她的手，彎腰撈起一把雪，對着顧念笑着說：“你不是說想堆雪人嗎？今天我幫你實現這個願望。”
顧念興奮的點頭，卻在她蹲下去想抓雪時，被夏北辰阻止。
“但因爲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你只能看着我堆。”
他可記得顧念現在不能碰涼的東西。
顧念雖然心有不甘，但爲了身體不受涼，還是乖乖點頭答應。
更爲了……備孕。
咳咳……
她都想了什麼，腦海中竟然飄過‘備孕’這個詞。
顧念想，或許在阿婆和她說過生孩子的事情後，她就已經默認了生孩子這件事情。
夏北辰動作很快，沒一會就堆好了一個雪人，他還細心的弄了眼睛，鼻子，嘴巴，給它圍了圍巾，還戴了帽子，看上去萌萌的，可可愛愛的。
顧念忍不住和雪人拍照。
剪刀手依舊是不變的拍照主題。
夏北辰嫌棄的上前，拉着顧念的手，站遠，鏡頭對準他們牽手的位置，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照片裏，是他們手握着手和雪人的合照，看得人心裏暖暖的。
“調個色，發朋友圈。”
顧念喫驚，“你還會發朋友圈？”
看夏北辰的樣子，可不像會更新朋友圈的人。
“當然，爲了你，我願意。”
又是隨口而來的情話。
顧念臉不爭氣的紅了。
夏北辰會心一笑。
這個女人真經不住撩。
照片調好色，夏北辰發給了顧念，然後兩人同步發朋友圈。
——
同等時刻，剛和餘小見上面的莫連月連着收到幾條微信，都是在提醒她夏北辰更新朋友圈的，這些人，八卦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積極。
看着夏北辰最新一條朋友圈上的配圖，莫連月氣得心口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