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悅,我的好妹妹,姐姐會替你好好活着。

    可是,活着太累了。

    二叔二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還因爲我沒了。

    夏北北捏緊衣服的手泛白,心臟猛的抽疼。

    太疼了。

    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模糊中夏北北似乎聽到了夏悅的聲音,她擡頭在房間裏四處尋找夏悅的身影,可惜,她找不到夏悅。

    有個模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是夏悅,我纔是夏北北。”

    夏北北內心撕心裂肺的喊:“不,我纔是夏北北。”

    “夏悅,姐姐錯了。”夏北北蹲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

    此時門口。

    顧念推了一下門,沒推動,似乎從裏面反鎖了。

    心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顧念側頭看向陳路,陳路一臉慌張,預感告訴他剛剛他和顧念說的話被夏北北聽到了。

    “北北,是我,陳路。”陳路上前敲了門。

    心跳加速。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門開了,夏北北面帶笑容站在那裏,完全看不出她之前傷心難過的樣子。

    “嫂子,路路。”夏北北笑得眉眼彎彎,臉上兩個酒窩明顯。

    夏北北蹦蹦跳跳的過來挽住顧念的手,“嫂子,嚇壞你了吧?”

    顧念心一緊,一時間沒理解明白夏北北指的是她喫多的事情還是她做噩夢的事情。

    “下次我一定控制,絕對不多喫,也就不會讓嫂子擔心了。”夏北北補充一句。

    顧念暗暗看了陳路一眼,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夏北北太懂事了,但就是因爲太懂事,才更讓人心疼。

    “現在好些了嗎?”顧念問。

    夏北北笑笑,“不疼了,也不漲了,你給我的藥很管用。”

    說完,夏北北又看向陳路,問:“對了路路,你什麼時候來的?”

    陳路默默嚥下一口唾沫,回道:“來了有一會了,你沒醒我就在客廳等着。”

    她不提,他也不能提。

    他的北北太堅強,堅強得不讓他靠近。

    “嘻嘻……下次記得叫醒我。”夏北北放開顧念過去挽住陳路的手,靠近低聲道:“我想和你多呆會。”

    陳路眼裏的暗淡一閃而過,很快被笑容覆蓋。

    “晚上帶你去個地方?”陳路轉移話題。

    夏北北想了下,點頭。

    ——

    昏暗的燈光下,莫連月坐在路邊,眼裏無光的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

    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會被嗆到。

    大概她最近就是這麼背運。

    不知道坐了多久,莫連月才站起來離開,朝着不遠處一棟高級公寓走去,那裏有他父親的兒子她所謂的弟弟住在那裏,她要去道歉。

    委屈不言而喻。

    從路邊到莫慕澤的公寓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可莫連月卻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幾千公里似的。

    莫慕澤!

    呵呵!

    連名字都帶着這麼刺眼的字。

    只要想到莫慕澤的名字,莫連月都覺得是對母親和她最大的侮辱,也會越狠莫羽。

    莫連月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後才按下了門鈴,很快,門開了。

    一位陽光帥氣的大男孩站在門口,看到她,笑了。

    “姐。”

    “誰是你姐?”莫連月反問。

    她從來就不承認自己有這麼一個弟弟。

    有時候莫連月又特別羨慕莫慕澤,他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以沒有任何的壓力,但不可否認他有點能力,不過才大一,就通過自己的努力爲自己買了這棟公寓。

    “姐你喫晚飯了嗎?”莫慕澤不介意的問。

    依舊笑着。

    莫連月依舊沒好臉色,冷着臉道:“對不起。”

    對不起個屁!

    丟下三個字,莫連月轉身離開。

    莫慕澤看着莫連月離開的背影無奈的吐口氣。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母親去和父親告狀了,若不是因爲姐姐打他的時候母親在場他是絕對不會讓母親知道的,這下好了,姐姐又多了一個恨他的理由。

    莫連月急匆匆往電梯走去,也不知道是走得太急,還是踩到了什麼,突然摔倒。

    眼淚忍不住掉出來。

    可她不想自己狼狽的一面被莫慕澤看到,她站起來想要離開,可腳疼得她站不起來,突然有人扶着她,她擡頭,甩開那人的手,咬牙墊着腳尖離開。

    “姐。”莫慕澤不放棄的上前扶着。

    莫連月再次甩開他的手。

    莫慕澤無奈撫額,上前直接打橫抱起莫連月,不管莫連月如何掙扎,他都緊緊抱住,然後抱着他進入公寓,放在沙發上。

    莫連月堅持要走。

    “腳踝脫臼,若是強行行走,可能會引起骨頭錯位,到時候再想恢復可能性不大。”莫慕澤沒有阻止。

    聞言,莫連月突然停住。

    腳疼得有些麻木。

    “我學過接骨,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你就當我是一個救死扶傷的路人。”莫慕澤接着道。

    莫連月仰着頭,她不肯低頭,但內心怕怕的,要腿真的好不了了,走路是不是很難看。

    看出莫連月猶豫,莫慕澤上前扶住她的手,道:“你就當我是個陌生人。”

    莫連月忍了忍,而後轉身坐在了沙發上,免費的爲什麼不享用。

    莫慕澤看到莫連月坐下,滿意的笑笑,而後轉身去拿了藥箱出來,蹲在莫連月身邊,慢慢脫去高跟鞋,手扶住腳。

    莫連月要緊牙關,只不過是拖鞋帶來的疼痛,她就有些受不了。

    太疼了。

    “我知道你恨我和我媽,但是你要相信,我沒有想和你搶任何東西的意思。”莫慕澤沒有接着動作,而是擡頭看着莫連月開口。

    莫連月哼了一聲,“假惺惺。”

    就算莫慕澤沒有搶財產的想法,他的母親有,而且他已經搶走了她的父親,這就足夠讓她恨他。

    莫連月話音剛落,莫慕澤手上輕輕一動,腳踝脫臼地方已經接好。

    “啊……”莫連月下意識叫了一聲,卻發現腳踝已經不疼了。

    內心感覺,但她說不出口。

    她動了幾下,確定不疼後,起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想了想又拉開門離開。

    感謝的話她真的說不出口。

    莫慕澤看着關上的門,笑了。

    姐姐真是嘴硬,明明感激他,卻依舊高傲。

    忽然,莫慕澤滿臉愁容,低聲道:“要是姐姐還活着,該多好。”

    母親說,他有一個姐姐,出生時就是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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