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人,早已恨他入骨。
可那又怎樣,他心裏舒坦就行。
——
某酒店一樓大堂吧。
莫連月坐在那裏,手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擡頭看向對面的女人,問:“不知道陳小姐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被稱爲陳小姐的人是陳亮,她看着對面的女人,心裏在琢磨着事情。
顧念昨天才去店裏上班,她今天辭職,可這位她素未謀面的莫連月是怎麼知道她所有事情的?
這種被人窺視所有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你也不必勉強,如果覺得不妥,你也可以拒絕,就當今天全然沒有見過我。”莫連月頓了頓,接着說:“我只是爲你覺得不值,一個門店的金牌銷售被一個新人擠走,這事要是傳出去,那可真沒面子,最讓人傷心的是,你沒有犯錯可你工作多年的公司卻把你開除,就爲了一個新人出氣,你覺得值嗎?”
開除可比自動辭職更沒面子。
陳亮放在腿上的手握緊,她當然不服,可她又能做什麼,顧念是上面派下來的人,她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靠什麼和人對着幹,就算被開除也只能閉嘴。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莫連月繼續誘導。
陳亮閉了閉眼睛,有明顯被說動的跡象。
“我以前也是被顧念擠走的。”莫連月開始編故事,“當時我們是公司的實習生,我和顧念也算是投緣,也就做了好姐妹,我以爲真心能換得真心,可我還是太天真了,當時公司只打算留一個人,她打算主動把機會讓給我,我信了,誰知在宣佈結果那天她留下了,我離開了,她說把機會讓給我的話都是讓我放鬆警惕的,是我低估了她,是我錯信了她。”
莫連月一臉愁容,就像她編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陳亮聽的入迷,還表現出同情。
莫連月苦澀一笑,接着道:“後來我才知道,顧念是因爲勾搭上了集團的少東家,所以才留下的,她留下早已經是內定的事情。”
陳亮握着的手愈發的緊了,對於莫連月的遭遇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後來她和集團少東家分手了,但她總是用少東家的名聲嚇唬人,我想你這次被開除,就是因爲你們店長輕信了顧念的話,所以才……”莫連月欲言又止。
陳亮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難怪昨晚店長說顧念上面有人,她得罪了顧念,只能做開除處理,不然和上面的人難以交代,原來店長指的顧念上面的人就是少東家啊。
果然是個賤一女人。
“如果她是靠能力把你擠走,我想你也能服氣,可她偏偏是靠男人……”
“你說你有辦法?”
陳亮突然開口打斷了莫連月的話。
莫連月眼底閃過一抹滿意的神情。
“嗯。”莫連月重重點頭,換了一個位置坐到陳亮身邊,壓低聲音道:“所謂言言可畏,咱們可以從這裏面下手。”
陳亮迷了迷眼睛,一時間不明白莫連月指的是什麼。
見陳亮不通透,莫連月只好點明:“她和集團少東家的事,咱們可以添油加醋。”
“好,我都聽你的。”陳亮道。
——
週末的下午,店裏顧客也隨之多了起來,同事們幾乎一人跟一個顧客,顧念送走帶的顧客,轉身時眼角餘光掃到一抹身影,那是陳亮。
顧念站在原地,只見陳亮朝着她走過來。
“怎麼?不歡迎我?”陳亮走進,站在顧念面前,問。
她笑得很自然。
顧念微笑,“當然歡迎,只是不知道你今天是來敘舊的,還是買衣服的?”
敘舊她就可以自然一些,若是買衣服,就是顧客。
“買衣服。”陳亮笑道。
兩人對視,氣氛有些僵硬。
不等顧念開口,陳亮又道:“開玩笑的,我來看看大家。”
“歡迎。”顧念客氣道。
她和陳亮沒什麼交情,自然生分。
其他同事出來,和陳亮打招呼,顧念見沒自己什麼事,就去忙了。
陳亮待了一會就離開了,畢竟店裏比較忙,同事們都沒時間和她多說。
下班時間,顧念收拾好自己從店裏出來,遠遠就見夏北辰等在路邊,看到顧念,朝她揮揮手。
他還真的來接她了。
顧念欣喜的朝着夏北辰跑去,大概是太心急踢到了地板上一個翹起來的磚頭,夏北辰急得快速上前一把抱住顧念。
顧念摔倒在夏北辰懷裏,擡頭對上他焦急的眼神,笑嘻嘻的道:“你真的來了。”
“嗯,說過會來接你。”夏北辰沉聲道。
答應她的事情,他不會食言。
“嗯,好幸福。”顧念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手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夏北辰你說如果我早幾年遇到你的話,我們會不會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在遇到阮沐晨之前就遇到他。
對於顧念毫無來由的假設,夏北辰很有耐心的回答:“會。”
“最好是在大學時候就遇到,那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喫飯,一起去自習,還可以一起去上課。”
記得大學時候她可羨慕那些有男朋友陪着來上課的人了,雖然那時候她經常獨來獨往。
“嗯。”夏北辰迴應。
其實,他們真的在很早以前就遇到了,只是他還記得她,她卻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突然,顧念快一步站在夏北辰前面。
他低頭,她擡頭。
“不過,現在也不晚。”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越來越自在,越來越放鬆。
或許,這就是婚姻最好的狀態。
他們可以默契到隨意找一個話題也不會覺得尷尬。
顧念摟住他的脖頸,整個人一半的重量都在他身上。
“下個星期要去參加你朋友的生日宴,我需要準備什麼衣服?”
顧念話題轉換太快,夏北辰忍不住笑了下,他的女人思維可真活躍,也是真的可愛。
“不用準備,溫奇已經準備好了。”
“好吧,我倒省了買衣服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