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夏北辰的脣碰到了脣。
她慢慢閉上眼睛,可當夏北辰再動作時,顧念猛的推開他。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對……對不起,我只是……”
顧念有些慌。
不知爲何,她剛剛腦海中莫名想到那個孩子,忍不住就推開了夏北辰,因爲用力扯到了傷口,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傷口疼,但也不及心疼。
“念念,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夏北辰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情不自禁,此時才冷靜些,全身的燥熱也慢慢褪去,“是我太沖動了。”
“沒關係,也是我太敏感了。”
就在此時,有人敲門。
“念念,你睡了嗎?”
是母親李青的聲音。
顧念有些尷尬的看看夏北辰,聳聳肩表示很無奈,而後纔去開門,門拉開,李青就用力把門推開,原本顧念是打算出來和母親說話的,如今卻是母親硬擠進了屋裏,原本就不大的房間此時更顯得擁擠。
“今晚你和我睡。”李青進屋後掃了一圈,而後才道。
“媽,我不去。”
媽媽讓夏北辰獨自打掃衛生時就已經很過分了,如今還要佔用他們晚上單獨相處的時間,讓顧念也忍不住想反抗。
可當想到母親在京都醫院裏做出的過激行爲,還是有些擔憂。
“這可由不得你。”李青說着直接拉上顧念的手就往外走。
顧念用力甩開母親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用力了,還是怎麼的,李青竟然被甩倒在地上。
“啊……”李青扶着腰,臉上難掩痛苦之色。
顧念感覺額頭突突的跳,她根本沒用力啊。
“媽,我扶你。”顧念耐着性子上前。
李青被顧念扶着回屋。
屋內,只留下夏北辰一人,他有些無力的坐在牀邊,沉沉嘆口氣。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他又實在看不出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溫奇打來的。
也倒是稀奇,溫奇可不是一個會主動聯繫他的人,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夏北辰接通電話附到耳邊,沉聲道:“溫奇。”
“啊辰,出事了。”
——
狹小的房間內,放着三張上下牀,有點類似學校裏的宿舍,只是環境比大學時候宿舍差很多,這裏充斥着各種味道,尤其是酒味和煙味最濃。
莫連月蹲在靠近門口的下牀,瑟瑟發抖。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夏北辰到底想把她怎樣才肯罷休?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再想到自己被強行取走子宮,她更是絕望。
大概生不如死也就是如此吧。
她來了這裏三天,三天裏除了送飯的大叔,她沒有見過其他人,尤其是午夜夢迴的時候,她害怕得不敢大口出氣。
門突然打開,莫連月眼神驚恐的看去,已經縮到牆角的她抱緊了自己的身子。
“喫飯。”
大叔把一個盒子放在她面前,因爲用力過大,盒子裏的菜都弄出來了。
這是餵豬嗎?
高高在上的莫連月哪裏可能會低頭,就算餓着也不肯喫一口。
此時,她就這樣眼巴巴的看着那盒飯,眼睛都已經沒力氣眨了,但依舊不肯喫一口。
“在這裏餓死了沒人心疼。”
大叔離開的時候丟下這句話。
莫連月眼眶更紅了。
這裏?這裏到底是哪裏?
她不會就這麼死在這裏了吧。
昏昏沉沉又過了幾個小時,莫連月整個人已經無力到呼吸都困難的地步,她感覺自己就快死了,她被藏在這裏,就算是死,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多麼諷刺。
她忍過了手術的痛苦,如今卻要被餓死……
突然,莫連月猛的睜開眼睛,她的眼裏全是求生的意志。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就算是卑微到塵埃的活着,她也要從這裏出去,她恨的人的活得那麼瀟灑,她又怎麼能這麼死去呢?
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盒已經冷了的飯菜,嚥下一口吐沫,卻是連口水都快沒有了,嘴裏幹得難受,之後,她不管不顧的跑過去端起那盒飯菜狼吞虎嚥的喫起來。
恨意更濃。
顧念,陶靈,夏北辰,你們都給我等着,還有莫羽那個冷漠的父親,若是她有機會出去,她一定讓他們萬劫不復。
——
京都的夜,似乎更冷了些。
溫奇放下手機,沉沉嘆口氣,轉而看向縮卷在沙發上瑟瑟發抖的夏北北。
“北北……”
“不準過來。”夏北北眼神警惕的看着溫奇,她的眼神很空洞,對一切事物都帶着敵意。
溫奇舉起手,溫柔道:“我不過去,你別激動。”
說着話,溫奇慢慢試探着往前走,他剛走出一步,夏北北就死命的叫了起來,手亂揮。
“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夏北北哭得撕心裂肺。
溫奇心疼得不行。
夏北北就像他的親妹妹一樣,哪怕是看到她有一丁點不高興,溫奇都想幫她承擔,更何況是夏北北此時的狀態。
三小時前,陳路給溫奇打電話,電話裏就能聽到夏北北撕心裂肺的哭聲,他不敢耽誤,立馬開車過去,瞭解事情經過後,他爲夏北北打了人,還是夏家的長輩陶靈。
夏家可能會因爲他的衝動行爲亂起來,所以,他纔不得已給夏北辰打了電話。
陶靈傷得不輕,陳路正在醫院那邊周旋,希望情況不會太糟。
也怪他下手重了些……
“好,我不過去,你別激動。”溫奇只能站在原地,就這麼看着夏北北情緒慢慢穩定。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夏北北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溫奇不敢動她,只是拿了厚的被子給她蓋上。
——
顧念等李青睡着回到屋裏的時候,屋裏空無一人。
啊辰去哪裏了?
顧念有些心急,轉身就看到夏北辰從屋外進來,他換下了睡衣,手裏拿着的手機屏幕還亮着。
“念念,北北出事了,我得回去。”夏北辰開口。
如果是別的事情他還能讓人安排一下,但關乎夏北北,他不可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