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驀的握緊。
夏北辰轉身離開辦公室,出門時,特意掃了一眼祕書室那邊的情景。
沒有夏連皓的蹤跡。
“夏連皓人呢?”夏北辰過去問祕書長。
祕書長恭敬道:“他從你辦公室出來就離開了,好像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嗯。”夏北辰轉而朝着夏興華的辦公室走去。
半路遇到了氣沖沖的夏連皓。
所以這是去求情沒結果?
夏連皓和夏北辰擦肩而過,完全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而後夏連皓朝着夏北辰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總得生活不是,總不能直接甩手走人。
夏連皓氣得走路都是飄的。
“等等。”
夏北辰的聲音傳來,夏連皓咬牙轉身,笑着道:“夏總有什麼吩咐?”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你陪我去見個客戶。”夏北辰沉聲道。
他原本是打算去夏興華那裏探個虛實,但這樣做太沖動,很多事情講究的是證據。
“我?”夏連皓指了指自己。
要他跟着夏北辰去見客戶,到時候怎麼介紹他,夏北辰的小叔叔?還是夏北辰的祕書?
哼,他纔不去。
“夏總,我剛調職,對業務還不太熟悉,你帶別人去吧,免得弄砸了。”夏連皓笑得很專業。
這段時間的培訓可不是白培訓的,他可是學到東西了。
夏北辰完全沒理他,轉身道:“不去扣工資。”
又扣工資……
又拿扣工資威脅他,真以爲他就會屈服……
他是真的會屈服啊。
想想原本就可憐的工資,夏連皓只能乖乖跟上。
到達電梯口,夏北辰站在離電梯一米遠的地方,轉頭看向夏連皓,似是在示意什麼。
夏連皓站在夏北辰身邊,一動不動。
打死不去按電梯,不去,不能去,這是身長輩最原則的問題。
兩人尷尬對峙幾秒。
夏北辰上前,按下電梯。
夏連皓心裏有着得意,和他鬥,小樣啊。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氣氛讓人無比尷尬。
夏連皓挺直身體,暗暗的和夏北辰比身高。
怎麼就矮了那麼一丟丟……
夏北辰突然轉頭,嚇得夏連皓咳嗽幾聲。
“一會見了客戶儘量別說話,除非人家讓你喝酒。”
“我……”夏連皓無語到極點。
敢情叫上他就是爲了擋酒唄?
氣死人了。
夏北辰眼神帶着威脅,夏連皓擠了擠眼睛無奈道:“知道了。”
他忍。
忍。
他奶奶的,再忍他就變成忍者神龜了。
——
醫院,vip病房。
傅倩一勺一勺的給阮沐晨餵飯。
低頭時,強忍住想哭的衝動。
“媽,我想去國外。”
傅倩握着勺子的手驀的握緊,胸口像沒什麼重物壓住一樣,喘不過氣來。
“在家好好修養,去國外做什麼。”
傅倩表現得很平靜。
但內心實在無法平靜,阮沐晨車禍後右手骨折,頭部有積血,積血導致喪失六年的記憶,他的記憶停留在和顧念分手後。
“都分手了,都在國內做什麼。”阮沐晨一臉傷感,心情難以言喻。
心裏恨父親,但是又不得不遵從父親的意思。
“媽,我沒事,不就是失戀嘛,我緩緩就好了。”
“兒子,你既然那麼喜歡念念,怎麼捨得分手?”
“我喜歡她?別開玩笑了,我不過是玩玩而已。”阮沐晨強行歡笑。
傅倩心口猛的疼了一下。
那年,阮沐晨就是這麼和她說的,那時候天真的她真的以爲沐晨不喜歡顧念,畢竟那時候他的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圍着他轉,後來才知道,錯了,一切都錯了,所有事情都是阮天成在其中搗鬼,都是他那個不成器的父親搞的鬼。
“沐晨……”
“媽,我想喝水。”
“好。”
傅倩端過杯子,把吸管送到阮沐晨嘴邊。
“沐晨,媽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傅倩慎重考慮後,還是決定把事情的真像告訴兒子,瞞不住的。
“什麼?”阮沐晨鬆開吸管,問。
母親這麼嚴肅,讓他心裏很不安。
“你剛醒來,我們還沒時間告訴你,其實,你在昨天訂婚了,和溫家姑娘。”
“什麼?”阮沐晨眉頭蹙起。
他訂婚了?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算和顧念分手了,他也不至於這麼急着找個人訂婚吧?
“你一直以爲自己剛和顧念分手,其實現在已經是六年後,醫生說你之所以會忘記這幾年的記憶,是因爲腦部有積血,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這些記憶就會回來,也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
“呵……”阮沐晨自嘲一笑,心裏一陣淒涼。
他又不是傻子。
他醒來後,母親不讓他用手機,說對視力不好,他原本就想靜靜也沒多想,直到今天早晨,醫生來查房的時候,他才問了一句,醫生已經把事情告訴了他,他還想着這可能是自己在做夢,現在聽母親這麼說,心都涼了。
他完全記不起來和顧念分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的記憶是他和顧念提了分手後,他開車離開的情景。
“那念念,她現在怎麼樣了?”
半響,阮沐晨才調整好心態。
傅倩嘆氣,道:“她結婚了,和夏北辰。”
偏偏是夏家的兒子,每次想到這,傅倩心裏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夏北辰?”阮沐晨先是震驚,之後是平靜,最後是祝福。
這樣也好。
夏北辰什麼人他最清楚,能嫁給夏北辰,也是顧念的福氣。
只是,心怎麼這麼疼。
“兒子。”傅倩的手放在阮沐晨的肩上,“溫家女兒還是不錯的,既然你們已經訂婚……”
“媽,可以退婚嗎?”
母子對視,氣氛微妙。
“不行。”
阮天成的聲音自病房門口傳來。
“既然已經訂婚,我們阮家怎麼能失信於人。”
“要不……”傅倩心軟了。
做母親的人,總是看不得孩子難受。
“這件事情已經定了,昨天訂婚,下週一婚禮。”
不是說下一月嗎?
“對,這事已經定了。”傅倩只能如此接話。
關係到阮家整個家族的利益關係,不能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