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的人莫名心碎。
白冰的心咯噔一下，歉意的看向溫奇。
“真的抱歉，我……”
“你不用解釋，是我唐突了。”
溫奇衝着白冰笑笑，而後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寂。
白冰動着嘴脣，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
她還能說什麼呢。
——
第二天早晨，顧念被夢驚醒的。
顧念猛的起身，額頭都是細細的冷汗。
夢裏，顧念被母親指責，母親責怪她當初沒有聽話的離開夏北辰，才導致今天這樣的結果。
夢裏，顧念哭着對母親說對不起，並且保證自己一定會挺過這些難關，至於那些流言，她不會相信，她永遠是媽媽的女兒。
夢裏，她又看到了顧元束大罵母親，她上去和母親一起打顧元束的畫面。
太多往事，太多傷心，太多恐懼。
回了回神，顧念抽了張紙巾擦了額頭的冷汗，掀開被子起牀。
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已經是雪白的一片。
昨晚下雪了，她竟然渾然不知，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入睡的。
頭有些疼。
難受得不行。
昨天晚上夏北北找上門來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中，心情愈發的鬱悶，胸口就像被什麼重物壓住一樣，有些喘不過氣。
此時，才六點，可因爲地上都是雪的緣故，看起來天已經大亮。
顧念深吸口氣，轉身時，卻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裏，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擡頭，對上的是夏北辰那雙黑黝黝的眼睛。
“洗漱了嗎？”夏北辰溫柔出聲。
顧念搖頭。
“快去洗，我去煮早餐。”
“好。”
顧念出口的聲音帶着沙啞，還有點細微的疼。
早餐夏北辰煮的是餃子，這些餃子是顧念自己包好後冷凍在冰箱裏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
四人圍坐在一張小桌子上喫早餐，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喫完早餐，顧念收拾碗筷，夏北辰幫忙。
“姐夫。”
顧西森帶着不情不願的情緒開口。
作爲家裏的男人，他必須爲姐姐出口，姐姐在婆傢什麼地位，姐夫起到很至關重要的作用，他作爲夏北辰小舅子，不能敲打夏北辰的家人，總能和姐夫溝通吧。
聞言，夏北辰擡頭看去。
“我們談談吧。”顧西森一臉不高興，腦門上似乎寫着我想揍你一句話。
顧念輕輕蹙眉，有些不解，有些擔心。
“阿森，別鬧。”
“姐，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別管。”
顧念還想說什麼，卻被夏北辰阻止，“沒事。”
顧西森轉身先離開，顧西濤跟上，夏北辰又給了顧念一句安慰纔跟了上去。
這三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幼稚鬼。
看着他們開門，三人離開，再關門，顧念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
想着顧西森和顧西濤那麼大點想來也不會弄出什麼事，顧念就沒管，繼續收拾碗筷。
但心裏有點亂。
——
小區內的小廣場上，走在最前面的顧西森突然停住，轉身，眼睛直直的看着夏北辰，似是要喫人。
“管。”夏北辰回答得一本正經。
“那我姐現在難受，你是安慰不安慰？”
“安慰。”
這小屁孩。
“那如果你的家人和我姐有分歧，就是他們罵我姐，你該怎麼做？”
“站在你姐這邊，幫她說話，保護她。”
這些問題，簡直小兒科。
不過，顧西森能爲了這麼做，也確實讓夏北辰感動。
“別光說不練，你妹妹昨天晚上可要打我姐，你可怎麼做的，把我姐丟下去安慰你妹妹，要是沒有我和顧西濤在，我姐一個人傻不拉幾的還不知道會想些什麼，要是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以後我會處理好的。”
昨天晚上這事，換做誰身上，恐怕都沒有最好的解決辦法，追妹妹丟下老婆是錯，安慰老婆不管妹妹也是錯。
做丈夫……夏北辰第一次覺得很難。
“以後？哼，姐夫，我叫你一聲姐夫，可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咱們作爲男人，可不能光想着以後。”顧西森氣得雙手抱在胸前，恨得咬牙切齒。
不說還好，現在越說越氣。
他們夏家是不是就是欺負他們姐弟呢，以爲他們沒成年，姐姐沒有孃家人撐腰，所有才敢隨意的欺負姐姐。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顧西濤道：“我哥說得沒錯，姐夫，你可得好好對待我姐，我媽現在雖小，但是我們會長大的。”
這話，妥妥的威脅。
但夏北辰不僅沒感到生氣，還覺得開心。
“我保證，我絕對會對你姐好。”
夏北辰在兩個小子面前舉起手發誓。
他自己恐怕都沒想到會像兩個小屁孩低頭吧。
“光說不練嘴巴子，我姐現在要的是陪伴，陪陪伴麼意思你懂吧？”顧西森心裏有氣，說話有些衝。
“我知道了。”夏北辰聲音低沉。
他倒是忽略了這點。
——
顧念收拾好碗筷，又去洗衣服，聽着洗衣機工作的聲音，心沉了沉。
聽到門口有聲音，顧念急不可耐的跑出來。
只見夏北辰在門口換鞋，卻不見顧西森和顧西濤。
顧念往門口看了看，“他們呢？”
“他們去買東西了。”夏北辰回。
顧念‘哦’了聲，想問他們出去幹什麼了，但話到嘴邊，又給嚥下去了。
主要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啊。
“念念，對不起。”
聞言，顧念的心咯噔一下。
這倆小子不會真的和夏北辰說了什麼吧。
擡頭，對上夏北辰看過來的眼神，嚥下一口吐沫後，顧念問：“他們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還沒等夏北辰說什麼，又聽顧念道：“他們還小，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別介意。”
這倆小子充當什麼大人，簡直胡鬧。
“不會。”
更何況，那倆小子說的話，是他這個大人都沒想到的。
他只顧着去處理那些流言蜚語，去不曾想過這種時候，顧念是需要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