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奇剛開口，就被陳路打斷。
“我問你是不是？”陳路對着夏北辰吼道。
夏北辰深吸口氣，沒看陳路，道：“是，北北在那年就已經去世了，她的心中在夏悅身體裏，夏悅答應做夏北北，一輩子做夏北北。”
最後兩句話，夏北辰說得有些激動。
夏北北沒死，一直都沒有。
“你說什麼？”陳路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繃緊的神經差點讓他崩潰。
夏北北走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
心臟……
所以，那顆心是北北的？難怪他每次抱緊夏悅的時候，他的心會那麼痛。
眼淚不知何時流下來。
“只有這樣，北北才能以另一種方式活着。”夏北辰感覺胸口被什麼堵住，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若非不得已，他又何嘗想讓夏北北以這樣的方式活着。
“那爲什麼瞞着我？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就我最在乎北北，你怎麼可以讓我和北北告別的機會都沒有……”陳路接近崩潰。
如果他早知道……
就算他知道，他又能做什麼呢？
心再次被刺痛。
如果時間能倒流……
“陳路，這是北北的意思。”夏北辰聲音哽咽，“是她不讓你看到她離開的樣子。”
當時北北的遺言就是不要讓陳路看到她最後的樣子，因爲太慘，太狼狽。
每每想起夏北北最後的模樣，夏北辰都難以接受，如果可以，他寧願替北北去死，去承受那些痛苦。
“她……爲什麼……爲什麼……”
陳路捂着被子大哭起來。
寒冷的冬季，這一刻顯得異常寒冷。
——
晚飯時間，柳姨過來了，帶了好幾個菜，都是顧念喜歡喫的。
“謝謝柳姨。”顧念感激不已。
但她真的沒有食慾。
柳姨似乎看出顧念的心思，給顧念寫了一句話。
『少夫人還有兩個弟弟要照顧，若是餓壞了，可怎麼好。』
這句話，無疑是說到了顧念的心坎上。
“柳姨，謝謝你。”
除了這句話，顧念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放下食物，柳姨就離開，片刻都不留，顧念送柳姨出去。
看着柳姨離開的背影，顧念心裏莫名覺得很難受。
說來也奇怪，她和柳姨之間相處的機會不對，但她每次看到柳姨都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感。
柳姨離開後，在小區門口看到了冷浩然，兩人差點對視，柳姨趕緊低頭，加快腳步離開。
冷家真沉得住氣。
柳姨在附近的公交站臺坐公交車離開。
大概是因爲天氣冷的原因，今天的公交車空位很多，柳姨坐到靠後門的位置，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子坐到了她身邊。
車輛起步，那個小女孩就一直在通電話，說話聲稍微大了些，弄得車內其他乘客很不滿，其中也包括柳姨。
“什麼啊，你還幻想嫁給冷家大少爺呢，你可別想了，且不說別的，就說你的年紀，人家對方就看不上。”小女孩笑得多開心。
小女孩講了頓亂七八糟的冷家八卦，柳姨聽着都錯過了站，一直到了終點站，她才下車。
這裏，對於柳姨來說太過於熟悉，記得她讀書的時候，這裏是她必經的路。
雖然她一直沒離開過京都，可自從那件事情後，她再也沒來過這裏。
往事涌上心頭，眼睛酸澀難耐。
她已經過了用眼淚來表達難受的發泄方式，所以沒有眼淚。
柳姨仰着頭看了眼天空，低頭時，注意到前方來了一個小時候的玩伴，嚇得她立馬轉身，生怕被人認出來。
還是早點離開這裏的好，免得碰到熟人把她認出來。
因爲走的太快，又低着頭，柳姨無意間就撞到了一個人，她連聲說了對不起，都不敢和人對視，也不等人說話，她直接小跑着離開。
只是一個餘光，柳姨就看到她撞到的人是龍靜瑤，要是被認出來……
身後，是那些闊太太的議論聲。
“冷太太，這人太不講禮貌了，可不能輕饒了她。”
“就是，走路都不帶眼睛的，這種人可不能饒了她。”
“冷太太，你要是不方便出面，我去幫你教訓她。”
“冷太太，我是出了名的刁鑽，我去最合適，也不用博了各位的面子。”
幾個太太沒一個是勸龍靜瑤不要追究的，這種仗理欺人的作態是龍靜瑤最不喜歡的，每天在這麼一堆富太太中間，龍靜瑤覺得很煎熬，但爲了丈夫的事業，她又不能不露面。
“咱們不是趕着去打麻將嗎？和這種人計較什麼？”龍靜瑤輕聲道。
做派修養都是富太太圈子裏的典範。
“冷太太說的是，爲了這種人耽誤我們玩麻將的時間，不值當，也免得生氣。”
“就是，那咱們快進去吧，怪冷的。”
“是啊冷太太，你看你手都凍紅了。”
龍靜瑤淺笑着，算是迴應。
這些富太太，一個比一個會拍馬屁，原本她們都是可以坐自家豪車過來的，可聽說她今天想步行過來，幾個太太就相約過來陪她一起走着過來，她原本就想靜靜，沒想到還是沒能如願。
幾位富太太跟隨龍靜瑤進入一家茶館，這家茶館專門提供麻將服務，環境和服務都是一等一的，這裏不招搖，還能讓人舒服，附近豪宅的富太太很多都會選擇來這裏，所以這裏是八卦的中心。
既然是八卦的中心，自然少不了嚼舌根的長舌婦。
這不，龍靜瑤幾人進入時，就應到有人在議論冷家那個被找到的女兒。
“網上八卦都傳遍了，也不見冷家有任何的反應，也不知道冷家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還能是什麼藥，那個女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冷家就算想認女兒，恐怕也得掂量一下這個女兒會不會給冷家帶來什麼負面影響吧。”
“我猜，冷家這麼多天沒有任何表示，大概是不想認這個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