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有人發現了夏北辰。

    衆人驚。

    場面一度失控。

    剛剛八卦得正得勁的幾人見到夏北辰立馬羞愧的低頭,還暗暗的傳遞眼神問對方怎麼辦。

    幾人暗暗的動作夏北辰都看在眼裏,一臉嚴肅的他嚇得幾人都快尿褲子了。

    “對不起夏總。”

    “對不起夏總。”

    “對不起夏總。”

    ……

    幾人異口同聲。

    夏北辰深吸口氣,道:“上班時間禁止八卦,你們自己去找莫總監交罰款吧。”

    去找莫總監交罰款,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可面前這個槍口該怎麼堵上呢?

    大概是猜到了幾人的心思,夏北辰又道:“不然,你們……”

    “夏總,我們去交罰款。”

    有人帶頭,幾人灰溜溜的走了。

    比起夏北辰,他們更願意面對莫連月。

    夏北辰回到辦公室,靠在辦公椅上,心情難以形容。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是秦昀文打來的。

    他正打算找秦昀文訴訴苦,沒想到秦昀文就打來了。

    劃開接聽鍵,接通,夏北辰沉聲道:“昀文。”

    “有時間嗎?出來喝兩杯?”

    聞言,夏北辰看了眼時間,問:“什麼地方?”

    “老地方。”

    切斷電話,夏北辰拿上車鑰匙離開。

    見面後,秦昀文連着給自己灌了一瓶老白乾,臉上就差寫着‘我很煩’三個字了。

    夏北辰開了一瓶老白乾,喝了一口,酒的辛辣味直達心底,難喝。

    只聽秦昀文重重的酒瓶砸在桌上,從夏北辰方向看去,能明顯的看到秦昀文眼裏的紅血絲,他這個樣子,夏北辰見過不止一次,最近一次,是因爲他的母親,那這次又是因爲什麼?

    “那個女人她竟然喫避孕藥。”秦昀文咬牙道。

    說完,秦昀文又開了一瓶老白乾,也是一口喝完。

    夏北辰只陪着秦昀文喝了一口。

    “北辰,她就那麼不想要我的孩子嗎?”

    他都已經不殺她了,她怎麼還在作?她到底想怎樣?

    秦昀文口中的‘她’,就是自蓮溪。

    夏北辰依舊沒有接話。

    “我今天又打她了。”

    秦昀文說完,又開了一瓶老白乾,在他要往嘴裏灌時,夏北辰攔住他。

    “既然她不值得,爲什麼還要折磨自己?”

    秦昀文固執深情,但脾氣太暴躁,是個女人恐怕都有些熬不住他的暴力。

    但自蓮溪也是自作自受,當初差點害死秦昀文,現在秦昀文怎麼折磨她,都是她自找的。

    “爲什麼?”秦昀文苦笑起來,“因爲我他媽愛她啊。”

    要不是因爲愛她,他怎麼可能這麼折磨自己。

    “既然愛,那就學着放下,也放過自己。”

    “呵……老夏,你變了。”

    夏北辰變得羅嗦了,但也變得更溫和了。

    “昀文,聽我一句勸,放下吧,如果實在放不下,就讓她離開,或者讓她死。”

    最後一個字,夏北辰說得絕情。

    反正最開始秦昀文就是想讓自蓮溪死的。

    這樣的刺激……

    “他死了誰來還我下輩子。”

    誰來還他下輩子的幸福。

    “喝酒。”

    夏北辰打來一瓶酒遞給秦昀文。

    兩人對視。

    秦昀文苦澀一笑,拿起酒瓶,又是一口悶。

    火辣辣的感覺從嗓子而下。

    心被刺痛。

    人生從來就不是這麼容易的。

    幾瓶酒下肚,秦昀文心裏的怒火稍微澆滅了些,此時纔開始說正事:“那個叫李言語的人,她知道夏興華的所有,只要她開口,一切事情的謎底就解開了。”

    要說自蓮溪的用處,大概就是套出了李言夕的那些話。

    “李言語。”夏北辰一字一頓的說出這三個字。

    要想讓李言語說實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只要借用夏興華的手直接弄死李言語的母親,自然李言語就能和夏興華反目,但是夏北辰不想這麼做,也不會這麼做,他經歷過,所以不想讓別人也像他一樣失去最愛的人。

    他始終不是絕情的人。

    “還是需要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解決。”

    夏北辰接過秦昀文的話。

    夏氏家族內部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決絕最合適。

    “好。”

    “嗯。”

    原本想吐吐苦水的夏北辰什麼也沒說。

    和秦昀文告別,夏北辰上車後,接到了溫奇的電話。

    “我去接你。”

    電話裏,溫奇說他準備回國,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

    “嗯。”溫奇沒有拒絕,切斷電話前,忽然想到什麼,又道:“那個,問你點私事。”

    “什麼?”夏北辰道。

    “白冰她還好嗎?”

    “好,好得很,聽說她自己帶着女兒,白天上班,晚上擺地攤。”

    這些,夏北辰都是聽顧念說的。

    說起來,白冰的努力夏北辰都佩服,一個女人能兼顧這麼多事情,還能把工作做得漂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每個努力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我知道了。”

    “需要我特別照顧嗎?”

    溫奇的心思,夏北辰還是知道的。

    “不用,她那麼獨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讓她覺得我的出現成爲她不想接納的負擔。”

    ——

    “阿嚏,阿嚏……”

    白冰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手碰了下額頭,有點燙,有點發燒的感覺。

    收拾好要擺攤的東西,白冰去找了發燒感冒的藥喫。

    身後傳來陸香甜甜的聲音:“媽媽,媽媽,你看我畫的好看嗎?”

    聽到女兒的聲音,白冰回頭,就看到陸香拿着一副自己畫的畫送到自己面前,畫上面是一個大人牽着一個小孩的手,看的出來大人是長頭髮,這個人應該是她,小孩應該是陸香。

    白冰鼻頭有些酸,心裏很難過。

    今天老師給小朋友佈置的作業是畫家人。

    陸香的畫上沒有爸爸。

    沒有爸爸的家庭是不完整的。

    “好看。就是啊,你應該把媽媽的頭髮畫多一些,你看媽媽的頭髮好多的。”白冰笑道。

    心裏苦澀。

    陸香看了看白冰,然後用手敲了下小腦袋,道:“是哦,媽媽是頭髮很多的。”

    陸香又給白冰的畫像上舔了幾筆,這樣看起來頭髮多了不少,媽媽是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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