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清我挽着龍靜瑤的手往電梯口走的時候，顧念正好從電梯出來。
幾乎是一眼，龍靜瑤就認出了顧念。
心咯噔一下。
龍靜瑤眼眶跟着就紅了。
冷清越整個人也緊張起來。
顧念先注意到冷清越，之後才注意到龍靜瑤，腳步慢下來，心跳莫名其妙加快，嚥下一口吐沫，嗓子幹得難受。
那是……
“清越，那是念念嗎？”
是她的女兒顧念嗎？
龍靜瑤聲音都在顫抖。
冷清越冷靜的道：“媽……”
“一定是念念，一定是。”龍靜瑤鼻頭酸楚難耐，想哭，超想哭。
那是她的女兒啊。
氣氛變得詭異。
顧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繼續往前走，裝着沒看到對方，還是上前打招呼？
就在顧念猶豫時，她看到了劉欣的身影，就像遇到了救星一樣，顧念朝着劉欣跑去，和冷清越、龍靜瑤擦肩而過。
看到顧念朝着自己跑來，龍靜瑤歡喜的笑了，但當她看到顧念從她們什麼跑過時，內心的失落完全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心，疼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掉出來，砸在手背上，滾燙的溫度燒得手背疼。
“媽，可能顧念沒看到我們。”冷清越心裏也不好受。
顧念明明看到了她們，念念心裏一定是恨她們的，所以不想和她們打招呼。
“她一定在恨我。”龍靜瑤心情突然低落。
今天是幸運的，竟然讓她看到了女兒。
“媽，不是的，她剛剛就是……”冷清越回頭看了眼，就見顧念跑到了劉欣身邊。
劉欣，夏北辰的母親，冷清越心裏一陣驚喜。
“媽，你看那是誰。”
聽到冷清越的話，龍靜瑤回頭看去，只見劉欣和顧念站在一起。
……
劉欣接到顧念電話後，就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用最快的速度補妝，她不能在小輩面前失了面子。
見到顧念時，劉欣心裏暖暖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果然，人在傷心難過時，不適合自己出來逛街，那樣只會更悲傷。
“媽，你怎麼自己出來了。”顧念上來就挽住劉欣的手，親暱的動作看在龍靜瑤眼裏是那麼的刺眼。
“我想出來賣兩件打底的衣服。”劉欣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顧念只是應了一聲。
夏家有專門的設計師上門，像打底衣這種東西根本不用劉欣親自出來買，顧念心裏明白，只是沒有說明白。
“那我陪你看看。”
“好。”劉欣欣慰的拍拍顧念的手。
顧念欲言又止，她想問問夏悅回去沒有，但最終也沒問出口，怕劉欣傷心。
“夏太太。”龍靜瑤過來打招呼。
聞言，劉欣和顧念同時擡頭看來。
顧念緊張的手輕輕握了下。
劉欣大方的打招呼：“冷太太。”
這樣的稱呼顯得有些疏遠，但並沒有不妥，圈子裏的太太們都是這麼問候對方的。
“這麼巧，你也來逛街啊，正好我也帶着女兒過來逛逛，要不一起吧？”龍靜瑤主動道。
眼睛不敢直視顧念，生怕顧念覺得不舒服。
網上關於顧念和冷家的那些傳言似假非真，冷家沒有出來否認，大概事情的真相也八九不離十了，劉欣此舉也只是順水推舟給龍靜瑤和顧念製造相處的機會，想必龍靜瑤也會記得她這份情。
冷家這樣的家庭，不得罪就好。
“嗯。”龍靜瑤欣喜不已，這會才擡頭看向顧念，問：“她就是念唸吧？”
雖然龍靜瑤在極力剋制，可是一句‘念念’還是表露了她的情感。
劉欣：“是啊，她就是念念。”
顧念緊張一下，然後大方的道：“你好！”
至於稱呼，顧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叫，乾脆就省了。
緊張。
手心都是汗。
對面站着的人就是她的生母，是給予她生命的人，這份恩情是她無法償還的，這種細膩的感情，讓顧念感覺很不自在。
“念念，咱們去那邊買杯奶茶吧。”
冷清越拉着顧念離開。
尷尬的氣氛得到緩解。
走出幾步，冷清越才鬆開顧念的手，回頭看着顧念，笑着道：“不好意思啊，我媽……”
我媽……
這兩個字，刺痛了冷清越的心，明明是她們的媽媽啊。
可顧念對這兩個字沒什麼感覺。
“媽她就是太想念你了，所以……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別怪她。”冷清越忍了下，才接着道。
這樣的話，已經表明了關係。
顧念此時聽起來也並沒有覺得不妥，她是冷家女兒這件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逃避也沒用，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還不如坦然面對。
“沒關係。”顧念想了想，只是這麼回答。
似乎，這樣的回答纔是最好的。
“念念，你彆着急，爸媽已經在找機會把你接回家。”冷清越接着道。
本想伸手去拉顧念的冷清越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爲怕自己的舉動讓顧念不舒服。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顧念接過話，出口後，又覺得自己這麼說不妥，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用特意找時間的，不管有沒有這些，我都是……”
都是冷家的女兒，這幾個字顧念覺得說出來太難。
但冷清越讀懂了顧念的意思。
“對，不管有沒有那些，你都是我妹妹。”冷清越幫顧念說出了她想說的。
顧念擡頭，對上冷清越看過來的眼神。
一種貼別的感覺涌上心頭。
“嗯。”顧念應道。
內心深處，顧念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冷家女兒這件事情。
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走吧，咱們去買奶茶，別讓媽他們等着急了。”冷清越心情變好，整個人都覺得輕鬆起來，拉着顧念的手往前走。
顧念感覺手心暖暖的，暖到了心裏。
有姐姐的感覺，真好。
眼眶溫熱，這種感覺很快過去。
賣奶茶的地方有人排隊，冷清越和顧念排在最後面，冷清越站在前面，顧念在身後。
“念念。”
突然，冷清越轉身看過來。
“嗯。”顧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