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虔信徒呢？！
只需讓這些苗疆百姓轉變爲虔信徒，到時候……凝聚相柳神祇應該堪堪夠用。
只是轉化爲虔信徒，太過傷身！
信仰之力，損耗的可是信徒的精神，以精神凝聚的信仰，信仰之力可不是無源之水，憑空而來！
只是憑藉區區凡人所謂的信仰，就能凝聚出信仰之力？
可供仙神食用的信仰之力？！
那根本不可能！
信仰之力是由信徒的精神力量轉化而來，一般普通的信徒轉化的信仰之力也只是靈魂散發的淺薄力量，所以轉化爲信仰之力，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損害，只是將在自然界消散的靈魂之力轉化爲信仰之力罷了。
但是虔信徒可不一樣，那是損害自己的靈魂本源，強行以靈魂之力凝聚信仰之力，這樣時間一長，輕則精神失常，重則靈魂枯竭而死。
在凡間不乏有一些淫祀的惡神盜用信仰，比如五通神之類。
爲什麼一定要禁絕淫祀？
就是因爲淫祀傳播的信仰有限，信徒提供的信仰之力不多，必須竭盡所能，才能滿足這些邪神的修煉所需，因此信奉這些淫祀的百姓大多如同行屍走肉，就是因爲魂兒被這些邪神逃走了，只剩下一具肉囊。
對於天地所敕封的正神而言，這些來路的正神，享用的每一神道的信仰之力，信徒範圍足夠大，根本無需那麼多虔信徒，只需要泛信仰就行。
這些正神即使沒有信徒，也無須擔憂，因爲天地所敕封的神祇，會由天地發放俸祿……
再例如仙秦運朝的運朝法，億萬百姓所凝聚的運朝，是人心所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要有一日，仙秦運朝不得人心，這運朝也會轟然崩塌……
此刻赤發道人讓聖蛇將這些苗疆的百姓盡皆轉化爲虔信徒，湊夠他凝聚相柳神祇的信仰之力。
“如此做倒也無妨！”
聖蛇可絲毫不關心這些苗疆百姓的生死，他本性就是自私自利的性子，再說犧牲這些百姓，能助他成道，他哪怕心中稍有一絲憐憫，可在這龐大的利益之下，就盡皆忽視。
“可……，萬一做的太過分，萬一有修士干擾如何？”
“畢竟建造淫祀本就是爲天地所不容，一旦信仰之力被我竊取，附近的土地神，還有一些神祇必然知道此事……“
聖蛇有些猶豫道。
他竊用這數百萬苗疆百姓的人道龍氣，以仙秦運朝龐大的體量，直接就被忽視。可是附近的神祇卻是不同，他們本就依靠境內百姓的信仰修行，一旦有人竊取了信仰之力，必定會爲人所知。
這就相當於損害公家利益，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要損害到了鄰居的利益，報仇不隔夜……
若是苗疆本地的土地神之類，以他的修爲，絕不會怕！
神祇也有強弱之分。
這管轄一地的土地神大多都是因功封神，是屬於先天神祇管轄下的後天神祇，修爲淺薄，只比普通的凡人厲害些，連一些厲害的修士都不如。
但這些後天神祇背後都有大神罩着，比如土地神後面，就有先天神祇地仙之祖罩着。
地仙之祖是管轄九州所有地脈的神祇……
後面的事情聖蛇這瘟神星星辰真命轉世投胎的妖類不知，可他也知道這些神祇都不是好惹的，相當於九州世界的官差一樣。
休看只是區區一介小吏，但是要是敢殺官，那可是要上達天聽的！
因此聖蛇纔有此猶豫。
“你轉世未久，一些修行界的常識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赤發道人笑了笑，隨口說道：“先天神祇尊貴，但是這些後天神祇卻是身份低賤，有如官吏之別，清濁之別，這些後天神祇也大多隻是混日子的，信仰之力對於他們只是用來維護法身不墮……，本身並無太大用處……”
“所以，可以用寶物賄賂他們，讓他們暫且別管此處地界之事。”
他緩緩解釋道。
雖然現在先秦的官吏還沒有到後世那麼涇渭分明的嚴重，但官吏之別也是異常明顯，官是官，吏是吏，根本不能相比。
在神祇之道上，後天神祇和先天神祇相比，更嚴重！
後天神祇幾乎無可能晉升爲先天神祇。
儘管陸長離曾經傳下香火成神道，裏面有神祇修煉之法，以區區凡人之軀也能修行大先天神祇大尊的地步，但是神道不像仙道，仙道憑藉資質還可以修爲精進，神道只有兢兢業業苦修和立下功德才能晉升……
但是地位越高的神祇，立功的機會也就越多。
九州世界就如此大，一個蘿蔔一個坑，隨着時間推演，定然是晉升的難度也就越來越大，這是常理。
更何況還有武道和仙道的武者、修士也可以轉修神道。
他們的起步點，可比普通的後天神祇要高的多。
就相當於碩士和博士要是從政，肯定起步要比本科考上公務員的起點要高……
這並非是不公！
而是最大的公平！
也正是因爲越公平，越顯得越不公平！
因此這些晉升無望的後天神祇自然也朝着後世王朝一樣的吏員轉換，變得貪婪，能收斂財富就儘量收斂財富，反正自己的職位也做到頂了。
“這樣……能行嗎？”
聖蛇有些猶豫的說道。
“你既然聽說過淫祀，那麼……這天底下何處沒有土地等神祇，這些淫祀又是如何興起的？”
“水至清則無魚！”
赤發道人不置可否，淡淡說道。
在嚴密的神祇體系之下，竟然存在所謂的淫祀，這就是極大的不正常。要知道聖蛇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某一地的信仰之力突然缺少，那麼附近的神祇難道不能察覺嗎？
也不過是因爲這些神祇收取了賄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虔信徒所供奉的精神氣，勝過一萬人的信仰！”
赤發道人冷冷說道：“食氣者神明不死，這些後天神祇作爲天地正神，不能收斂虔信徒，所以修爲晉升緩慢，所以一些神祇並不是爲了收取賄賂，而是爲了養豬罷了，一旦養肥一個邪神，吞噬的精神氣還能重新還給凡人嗎？”
“養寇爲重！不僅清算這些淫祀邪神能獲得功德，也能收取一波精純的信仰之力，何樂而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