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果也彷彿被激怒,眼睛也瞪着道:“後果我當然知道,可是事關南衙禁軍和北衙的較量,屬下敢因我一人之禍,從而導致南衙徹底失敗!都尉,南衙不領府兵四衛和北衙六衛之爭如今已經視同水火,看似我們是天子的儀仗,身份最爲尊貴,但如今禁軍改革整個內部都在推動,羽林軍早就想將我們擠壓出去,若今天發現救人的有千牛衛在,後面禁軍的清洗運動,千牛衛將會被直接淘汰,這樣的後果你我二人能承受得起嗎?”
秦羽還想說什麼,但喉嚨動了動,始終沒說出來。
良久淡淡道:“撤!”
…………
馮小寶看着右監衛不斷的接近,但陳有晗至今還是沒有蹤影,她會去哪兒呢?
前院兒已經被右監衛的人細無遺漏的搜尋過,除了獵獵作響的火把聲以外沒有其他異常的動靜,基本上可以判斷她不在前院,這要命的當口她會去哪裏呢,若非自己不忍心打擾她觀看流星,就不會出這些幺蛾子,馮小寶不禁自責起來。
他沿着走廊快速往內院方向尋找,驀然間一縷火光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馮小寶雖大汗淋漓此時也鬆了一口氣,據陳夫人所言整個英國公府邸只剩她們母女,自己應該找到了陳有晗的所在。
真是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棄疾誠不欺我!
“施主請進!”
一個低沉而又飽含滄桑的聲音響起。
馮小寶乍聞言,差點沒憋住器官。
陳有晗莫非變成了雄赳赳的老漢?
還是偷喫老漢?
這…………尼瑪?
“吱嘎!”門開。
一個五十歲上下,滿面紅光,身材奇駿身披袈裟的和尚映入眼球。
“施主別來無恙!”
“我認識你嗎!你是……有晗?”馮小寶張大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老和尚隨時保持燦爛無比的笑容,讓過身指了指牀上的女子,問道:“施主說的可是她?”
馮小寶躍至牀頭,看着陳有晗的恬靜的面容,她似乎睡着了,但如果睡着了,兩人的對話怎麼吵不醒她呢?
“她這是?”
馮小寶暫時不敢篤定這老和尚和陳有晗的關係,但基於後世的一些迷魂水什麼的,他覺得有必要先了解清楚和尚的用意。
“老衲叫法明,是魏國寺的主持方丈,今日星象突變,老衲沿着房頂一路追趕着流星,恰巧看見這位女施主暈厥了過去,所以才施以援手將她安置在廂房。”
法明目光深邃,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儼然一副大德高僧的模樣。
馮小寶暗忖這老和尚也太小看他的智商,你這恰巧的也太巧了。
“我怎麼感覺方丈是故意在此……等我?”
法明撥浪鼓般搖着光禿禿腦袋,收斂燦爛的笑容,淡淡道:“非也!非也,佛祖只渡有緣人,我與施主在此相見,乃是冥冥中的天意,施主着相了。”
法明乾咳兩下:“出家人慈悲爲懷,怎麼會做出如此不法的事,施主誤會老衲了。”
馮小寶瞥了瞥老和尚,告辭道:“今晚夜色不錯,方丈留在此處看風景,晚輩先告辭了。”
若是老和尚能在這裏吸引侍衛,他就更有把握逃回地道,說完將陳有晗雙手搭在肩上,揹着香滿柔軟的玉體,大步衝出房外。
法明恢復燦爛笑容,也亦步亦趨的走出來,搖頭道:“我看侍衛們馬上就要搜到這裏,施主保重,老衲也要飛出去了。”
說完他一手持着法杖,一手摟起膝部袈裟,身體往下沉,欲勢要往天上跳。
我靠,和尚,你這也太不道德了。
你不是要看風景嗎,你倒是留下來好好欣賞啊!
“有火光,兄弟們他們在那邊!”
右監衛們在黑暗中搜尋了很久,偌大個英國公府連半個影子都沒看到,本是小心警惕的衆人早已經沒了耐心,看到馮小寶處房間的火光,一羣人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
馮小寶見勢不妙,就這顯眼光景下,回到地道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他轉頭看了看法明。
法明一直襬着起飛的姿勢,不停給他眨眼道:“哎喲,人快到了,老衲先飛了哈,施主保重!”
馮小寶也像他一般露出十分陽光燦爛的笑容,熱絡道:“方丈大師,你看……對吧,你飛能否捎帶下我們。”
法明道:“如果單是這個女施主還行,加上你,超載了。”
馮小寶繼續露出姨媽的笑容,超重和超載是兩碼事,超重了那就沒辦法,發動機承受不了,超載了是違反法律,但某些時候可以通過某種運作來打破規矩。
“開個價吧?”
法明笑的更加燦爛了:“好說,好說,施主絕對穩賺不虧,施主只需答應以後允許老衲保護你左右就行。”
馮小寶愕然道:“你要給我當護衛?你這把老骨頭給我當護衛別人會說我欺負老年人。”
法明笑容一僵道:“呃……那換個說法,老衲想在你身邊獲得施主的保護。”
馮小寶仔細思考了一番,沒發現有任何疑點,只是法明這個id有點熟悉。
“成交!趕緊飛吧,再慢兩分鐘,刀子都要……招呼我臉上了。”
話說到一半,法明鬼魅般將他扛在背上,流星般騰空飛躍,在黑夜之中宛若拔地流星,在右監衛喝罵聲中,大搖大擺的呼嘯離去。
法明將他們帶到了天津橋,洛陽的不夜天早已人山人海,來往絡繹不絕的遊客,將他們也變成人間煙火的一部分,看着美麗的月色,法明暢快道:“老衲的輕功世間無雙,想學嗎。”
馮小寶點頭道:“想學的要命,看方丈願不願意教。”
老和尚長吁了一口氣,笑道:“這門功法乃是佛門絕學,需要成爲佛門的傳經弟子才能習得,施主聰慧絕倫,且根骨上佳,老衲有意收你爲徒,施主覺得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