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把幾個中隊長又叫到了兵樓。
“怎麼樣,兄弟們,土木工程的活好乾嗎?”
看着蕭陽苦笑的表情,衆人也都跟着苦笑着搖了搖頭。
“真他孃的,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前段時間他們去打要塞,十幾天沒人來管我們,我怎麼就沒想到把城牆築起來。”
“雖然奧斯頓混蛋今天堆了七米多,但外面是一個斜坡,明天肯定就比不上我們築牆的速度了。”
“但是,他們把我們的大門堵上了,這是我們沒有料到的。”
衆人都臉色凝重地點頭,蕭陽看着西面窗戶中映進來的火光,眼光出神了好一會。
“這也告訴我們,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場瞬息萬變,我們處於劣勢,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明天看看情況,再做部署,你們也都想一想。”
衆人點頭。
最後,蕭陽又讓羅穆和費奇,帶着士兵去做一些木樁倒刺,插進外面的斜坡上,爭取埋上幾百根。
而奧斯頓一方,也是幾個團長到了索羅軍帳內。
只聽那個騎兵團長嚷道:“軍長,我帶着兄弟們幹了一天,戰馬都累得不行了,誰能想到那個圖瓦矮子在城牆上又築起牆來了。”
衆人馬上紛紛附和。
“軍長,這土坡只怕後面越堆越慢,土用的越來越多,戰馬還要上坡下破的,會越來越累,明天只怕堆不上去。”幕僚長道。
聽着帳內衆人你一句我一句,那索羅攥緊了拳頭,狠狠地說道:
“他孃的,既然那個圖瓦矮子要和咱們比壘土,那就和他比。老子有三萬人,他就一千不到,老子還不信了。”
“明天讓步兵也上去,頂着大盾去給我堆,讓騎兵稍微歇一歇,但也得給老子去。”
那幾個團長紛紛站起來向索羅捶胸敬禮,點頭稱是。
第三天一大早,奧斯頓人的騎兵先到了。
但他們卻發現,他們昨天堆得那土坡上,插滿了木樁倒刺,戰馬上去就得小心翼翼地避開,根本沒法往上衝。
那些騎兵很快回去,隨後,步兵就來了,頂着大盾開始拔那些木刺。
蕭陽讓克虜的炮兵寥寥打了幾炮,轟不到那斜坡上的奧斯頓人,便集中精力築牆了。
那些木刺被拔掉後,上午十點不到,奧斯頓人又開始了。
而這一次,來的人非常多,不僅有騎兵,還有大隊大隊的步兵,舉着大盾、扛着麻袋就往土坡上上。
蕭陽讓弓箭兵們,上了新築好的一段牆,往下射擊,效果非常一般。
往下扔石頭,那些石頭砸到那還不夠結實的土坡上,也不往下滾,圓木的效果也不好。
只好讓士兵們加速築牆,反正只要牆夠高,奧斯頓人就上不來。
但是,到了下午五點左右,下面的土坡,已經讓奧斯頓人堆到了十三米高,距離原來的城牆只有兩米了。
這可大大超出了蕭陽的估計,自己新築的牆可遠沒有原來的城牆厚實,一旦奧斯頓人的土坡超過了原來城牆的高度,能不能經得住幾千奧斯頓人的進攻可不好說。
從那新牆上走了下來,到了一門大炮處,炮兵們正在往外面轟實心彈。
從那垛口處,蕭陽認真向外面看了看,整個斜坡都能收入眼底。
“克虜,你快過來。”
克虜馬上跑了過來。
“克虜,壓低炮口後,大炮的角度沒什麼問題吧。”指着外面的斜坡,蕭陽問道。
“聯隊長,沒有問題,實心彈能直接轟到土坡下面,就是奧斯頓混蛋現在躲着咱們的炮口。”
“孃的,好好想想,咱們還有多少散彈?”
“來的時候一門炮帶了40發散彈,這些天我們又做了一些,除了伏擊後勤那次,還沒怎麼打。”
克虜剛說完,就反應了過來:“聯隊長,您是說往下轟散彈?”
“對,十門大炮絕對能覆蓋這個土坡的範圍。”
“我馬上去準備。”克虜興奮道。
“稍等一等,讓奧斯頓混蛋再得意一會,好好收拾收拾炮膛。”
“二十分鐘後,十門大炮,要一口氣把兩百發散彈全打出去。”
“是!”克虜立正捶胸敬禮道。
隨後,城牆上的大炮不再開火了,那些正在爬坡堆土的奧斯頓人更興奮了。
“兄弟們,加把勁,這些圖瓦王八已經放棄了,等着咱們宰割呢,哈哈。”一個奧斯頓聯隊長興奮喊道。
二十發散彈,大範圍覆蓋地,轟向了整個土坡。
而此時,那土坡上,正有一千好幾百奧斯頓人步兵兵,還有上百個騎兵。
連續猛烈的散彈,給那些奧斯頓人帶了毀滅性的打擊。
他們堆起的斜土坡,正好爲蕭陽的大炮提供了打擊角度。
六輪散彈炮擊之後,那些奧斯頓人,就開始哭爹喊娘地往土坡下面爬了。
克虜指揮這炮兵,像泄憤一樣,整整打完了二十輪炮彈。
整個土坡,滿滿地都是奧斯頓人的傷兵和屍體。
站在新築的高牆上,蕭陽心中興奮了。
“索羅·託恩,你這個蠢貨,你堆這土坡就是給老子壘炮口的,哈哈!”
士兵們也全都跟着蕭陽興奮地大喊了起來。
而此時,那索羅正帶着幾個團長,在七八百米外查看土坡的情況,看着已經堆上去的長長斜坡,本來心裏還頗爲得意。
但馬上,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士兵逃命一樣被轟了下來,又聽到了圖瓦人對他的笑罵,一時間臉上青一片紅一片。
身邊的幾個團長,又被那炮擊鎮地不說話了。
“真沒想到,這個圖瓦矮子的大炮竟然這麼厲害,那是什麼炮彈,竟然十門炮就打得整個土坡潰敗。”幕僚長道。
到了晚上,奧斯頓人又在索羅軍帳中集合了,索羅手裏正拿着一個從士兵的板甲中摳出來的鐵塊。
那是一個重裝劍盾兵,鐵塊打進了他的板甲裏面,凹進去一大塊,他也受了重傷。
“軍長,我們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炮彈,上次偷襲我們的後勤,那圖瓦矮子就用了。”
“一炮打出來,裏面帶着木彈、鐵片、鐵塊,還有破箭頭,到處亂飛,覆蓋面非常大。”
“離得近的能直接被轟死,遠的被打到也得重傷。”一個團長說道。
“有那十門大炮在,看來這土坡也不行了,這得用多少勇士的命,才能把那些炮口給堵上。”那騎兵團長嘆氣道。
狠狠一拳砸到了桌子上,那索羅低吼着問道:“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
這時,一名親衛兵走了進來。
“軍長,我們的斥候在南邊二十公里處發現了圖瓦王八的斥候,他們可能會有援軍過來。”
“斥候麼,我就知道那個圖瓦矮子會叫援軍。”
“有多少人?”
“目前還不清楚,但從那幾個斥候偷摸的樣子來看,人數應該不會多。”
“好,既然他們來了,那就先解決他們。”
隨後,那索羅就部署了起來,帶着兩個騎兵團出發向南了。
而在索羅去南邊的時候,蕭陽正在自己的兵樓裏,和幾個中隊長商量第二天突圍的事。
“聯隊長,要不咱們列成長槍方陣,硬打出去吧,就算衝不出去,也能讓不少奧斯頓人給咱們陪葬。”巴倫道。
巴倫對長槍方陣非常有信心,羅穆也點頭,費奇也支持硬打一仗。
“聯隊長,我覺得咱們還是今天晚上走比較好,我們跟着您偷襲過奧斯頓人,知道晚上怎麼出去。”勞恩道。
狄斯支持勞恩的看法。
衆人正說着,洛克進來了。
“怎麼樣?”蕭陽馬上問道。
“大哥,照您說的,我帶着兩個兄弟下去了,碉堡外面四五百米處,有不少奧斯頓人的巡邏隊。”
“如果我們現在出去,立馬就會被發現。”
衆人臉色紛紛大驚,費奇懷疑地道:“聯隊長,昨天晚上我和羅穆去外面插木刺,附近沒有奧斯頓人啊,今天晚上他們怎麼來了?”
低下頭,蕭陽臉色沉重地想了好一會。
“那說明奧斯頓人,很可能已經發現了波德伯爵派來的援軍,他們猜到我們要突圍了,怕我們跑了!”
衆人馬上一副憤恨的樣子,這些援軍也太不小心了。
定了定神,咬着牙,蕭陽冷笑了起來。
“如果明天上午,援軍沒來,就說明他們已經被擊退了,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考慮突圍的事了。”
“但是!”
蕭陽的眼神狠戾了起來。
“我們還有八百勇士,這場仗還沒有打完,我一定會帶着你們打到最後,直到我倒下!”
受到蕭陽氣勢的鼓舞,衆人馬上齊步起身,向蕭陽捶胸道:
“聯隊長,我們絕不會戰死在您的後面!”
“好,是我渾身是膽的圖瓦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