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天還未亮,蕭陽還未從軍牀上坐起,又一波炮擊的聲音開始了。
蕭陽開始起牀,洛克揉着眼睛進了軍帳,捂着嘴巴大困一般地說道:
“大哥,咱們今天挪挪營吧,這大炮聲真讓人受不了。”
一邊提鞋,蕭陽邊說了一句:
“我們要經歷的,還多着呢。”
用冷水洗了下臉,蕭陽出了軍帳。
營地中,一隊隊士兵正聚在篝火旁烤火呢。見蕭陽一出來,紛紛起身立正,捶胸敬禮。
等天色亮了後,克虜從炮兵陣地趕來,得意地向蕭陽報告說:
“團長,對岸的山頭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狗頭人了。”
蕭陽“嗯”了一聲,讓克虜繼續觀察對岸,但如果看不到狗頭人就不要再打炮了。
到了喫早飯的時候,蕭陽發現勞恩、巴倫、條頓等人,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樣子。
“一個晚上沒睡好,你們就不高興了?”用刀削下一片羊肉,送進嘴中,蕭陽說道。
衆人似乎都聽出了蕭陽話中的意思,立馬從無精打采打起了精神,麥基連忙堆笑着說道:
“團長,我們是怕炮兵累着。”
說完,還連忙朝周圍尋求支持,勞恩等人馬上附和。
狠狠嚼着肉,蕭陽繼續道:
“如果真要打起惡仗來,五天五夜不睡覺,你們能受得了嗎?”
“大哥,打什麼仗要五天五夜不睡覺啊?”洛克擡頭問。
嚥下肉,猛喝了一口湯,蕭陽堅定道:
“當然是我們瑞澤希爾的仇敵。”
此時,蕭陽腦中浮現的,是去年厄東山谷惡魔之門異變時,那支惡魔突破守軍,一路打到迷霧森林,在裏面待了七八天,又一路返回,也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而正在喫飯的衆人,也都知道蕭陽說的是惡魔,不免都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看着衆人,蕭陽堅定說道:
“一點點炮聲,就睡不着覺。一覺沒睡好,就無精打采。”
“那以後在屍山血海的地獄中,我是不是該直接帶着你們投降了?”
聽到蕭陽這話,衆人全部停下了口中的喫食,立即挺身站直。本來各種聲響的軍餐大帳,瞬間時間如靜止了一般。
沒有再搭理站着的衆人,蕭陽自顧地喫完了早飯,離開了軍餐大帳。洛克快速跟了出來。
約半個小時後,蕭陽準備去河岸看看。一出軍帳,便發現勞恩、巴倫等人正等在自己軍帳外面。他們似乎覺得團長今天心情不佳,自己必須得隨時侯令。
看着捶胸敬禮的衆人,蕭陽點了下頭,便帶着他們一起走向了河岸。
到了河岸,看到了已經列隊在了河岸上的工程兵聯隊。每一名工程兵腰間,都是右邊一把斧頭、左邊一把鏟子。
工程兵聯隊的軍陣此時不是很嚴整,因爲他們都在伸頭看着對岸的兩個山頭,那裏已經沒有狗頭人了。
幾乎每一名士兵都渴望自己能再發現一個狗頭,隨後高喊一聲:
“團長,狗頭!”
然而,蕭陽在河岸上站了十多分鐘,也沒有聽到任何激情的發現。
蕭陽心中微微喜悅,如果狗頭人撤退,說明這次震懾已經取得了效果。
略想了想,蕭陽道:
“我們在這裏再待一天,看看狗頭還有沒有膽子再回來,如果不來,明天我們就走。”
看向麥基,又說道:“麥基,今天你就帶着工程兵在河岸上看着吧。”
看出蕭陽心情轉好,衆人馬上離得蕭陽更進了一些。
費奇似乎想更加提升一下氣氛,便對麥基打趣道:
“麥基啊,雖然狗頭人已經逃了,但你強大的工程兵的操練還是要進行的。”
“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你怎麼說的來着,要讓狗頭雜碎,睜眼看着你強大的工程兵挖出一個十萬狗頭的葬坑需要多長時間,哈哈。”
而費奇這後半句話,讓蕭陽瞬間回頭,臉色鐵青,銳利地眼光看向了他。
費奇臉上的喜色也立時消失,躲避着蕭陽的眼光低下了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勞恩、巴倫等人也立馬低頭側目,不敢看蕭陽的眼神。
“給你們10秒,馬上自己承認。”蕭陽壓着火道。
很快,從費奇開始,麥基、羅穆、勞恩、巴倫、狄斯、條頓、達武、洛克、塔朗、毛奇、納遜,都低着頭舉起了手。
“還有誰?”
沒人敢回答,好一會,塔朗低頭回道:“伯頓、路德、哈波、南丁。”
全是團部幕僚系統的。
“喝了多少?”
又等了幾秒種,勞恩回道:
“三壇。”
“團長,我們一共喝了三壇。”麥基馬上接道。
非常嚴厲地,蕭陽說道:
把伯頓、路德、哈波、南丁叫上,到我軍帳外面站軍姿,三個小時,一分鐘也不能少。”
說完,蕭陽便轉身回軍帳。
衆人都低着頭緊緊跟上,沒人敢說話。
半路上,克虜也加入了進來,他剛剛在炮兵陣地上看到了河岸的情況,已感到情況不妙,便快速趕了過來。雖然他沒有參與喝酒。
很快的,9名聯隊長、4名核心幕僚、3名團部中隊長,再加上團長近衛隊長,一共17人齊了,站成兩排,前8後9,背對蕭陽的軍帳站好了。
拿着自己的軍鞭,蕭陽出了軍帳,交給了正在外面待命的近衛副官米揚,並說道:
“米揚,你帶着洛卡給我看着他們,凡是晃頭的、抖腿的,直接給我抽,狠狠地抽。”
米揚心中高度顫巍地接過了鞭子。這些正在站着的,除了伯頓、路德、哈波、南丁、納遜還好,剩下的12位,哪一個自己見了也得捶胸敬禮。
側頭目送蕭陽進了軍帳,米揚趕緊把軍鞭遞給了洛卡。
而看到米揚遞過來的軍鞭,洛卡不僅沒有推卻,反而一把接了過來,臉上還頓時有點傲嬌。
這些核心指揮官在蕭陽軍帳門口站軍姿,上一次,還是在厄東山谷駐防的時候。
那一次,是因爲他們私自給蕭陽檢查身體,那時蕭陽還是聯隊長,他們還是中隊長。那次很快士兵還都偷偷過來看他們,弄得他們極爲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