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公子的話說就是老鼠尾巴敲一錘子也是好的,能多修煉一天就是一天了……
霎時間,公子就長大成人了!
服侍了楚家兩代人的老管家陸有爲,不禁眼神一片迷濛,當年三公子的爹,也就是當年的楚家公子,也是在老管家的一個不經意間,完成了蛻變,從一個光腚稚童瞬間及冠成人,接着就是娶妻生子,再之後就變成了楚家二家主……
那就像是一陣過眼雲煙飄過,彷彿就在眼前,又像似在身後……
老人送完客就匆匆去了後廳,今天家主的心情可不太好。
礦場管事劉長清,金丹境;頭等供奉關西風,玉璞境,兩人都無疑成了廢人一對,然而他清楚的知道,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原因,最讓家主生氣的是,沒有接她回來……
已經多少年了,沒有看見家主發這麼大的火了。
楚固手裏捏着一隻鈞窯瓷瓶,已經破碎成一塊塊握在手掌裏,殷紅的鮮血從指間流出,滴落在鋪滿整個房間的地衣上,瞬間被那些厚實柔軟的絨毛被淹沒不見。
陸老管家的眼皮跳了一跳,那是家主最喜歡的鈞臺窯玉壺春瓶,是柴窯和魯山花瓷融合出來的一種獨特風格的名貴瓷器,家主平日裏就沒有少把玩它。
老人沒有敢上前去讓他先止住手掌上的血,他知道家主越是這樣的平靜,越是有一股無名業火埋在心底,隱忍只等噴發。
老管家靜靜立在門旁,他很清楚知道怎麼應對這種情況。
那就是耐心等待,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
只是劉長清這樣一個金丹境,讓他在短時間內剝離出體內那道強悍的劍氣,也是太過強人所難了。
都說世間劍修難惹,果然不是一句空談。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還能御劍逃命,在對手身上留下傷口後,還能殘留一縷劍氣在你體內搗亂,讓對方苦不堪言。
而那個瘦弱刀客關西風,就更是悲慘了,腹中那顆金丹一分爲二,雖然看上去還保留了部分實力,大概還有築基境界的樣子,可是再想一路修行登頂,怕是此生無望了。
即便楚家願意花大量的資源給他,可能不能再次結成金丹,都是兩說了。
陸有爲心中嘆息一聲,已經多少年不曾看見家主有如此大的火氣了吧?
上一次,還是夫人走的前一天,再上一次,是與那個女人幽會之後,再往前的一次,是她的成親之日……
廳中,楚固總算是平靜了少許,他一雙眼睛看似古井不波的盯着二人,從牙縫裏冷冷擠出了幾個字。
“你們說,這都是楊牧之一人所爲?”
兩人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劉長清伸手捂住胸膛又在滲血的傷口,恨聲說道:“他只出了兩劍,一把本命飛劍、一把凝氣長劍……這麼多年的藏拙,想不到他竟然還是一名劍修……”
“那麼,那個女人呢?”
楚固的聲音提高了一度,楊牧之是不是劍修,這不重要。
劉長清的手不爲察覺的抖了一下,顫聲說道:“被他一併帶走了……”
砰的一聲,手中玉壺春瓶化成一團齏粉。
楚固口中低低蹦出了三個字。
“楊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