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惡趣味,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給彩雲瑤仙許願了,他就想看到她生起氣來的那副模樣。
儘管春心湖負責登記的弟子多次提醒了他,讓少城主悠着點,可這對於他這位放蕩不羈的夜啼城少城主來說,根本就用不着擔心什麼。
只不過還是有一那麼個人,還是值得他掂量一番的,那就是彩雲瑤仙的那位麻子夫婿,楊牧之。
雖然不願意去承認,但白少秋還是打心裏對那位神識特別強大的楊麻子有點顧忌的。
如無太大必要,實在沒有必要去惹那傢伙。
在雲頂城風雪崖煉丹失敗,特意趕來春心湖散心的夜啼城少城主,興致缺缺的拍了拍手掌,正準備離開春心湖時,千階白玉石臺階上,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向他襲來。
白少秋扯出一個冷笑,來的正是他許了兩段風流狎詞過去的那位,彩雲城桃花府的大美人,楚虞瑤。
說是風流,實則下流。
彩雲瑤仙眼神冰冷、目光如刀。
……
初春的春心湖,氣溫似乎突然變得有一絲微涼了。
九百九十步白玉石臺階,夜啼城少城主緩緩拾階而上。
他每登高一步,楚虞瑤就在心裏默默思量,到底要怎樣才能抵禦他的神識攻擊。
而白少秋每走一步,也在心裏暗暗計算,要不要當着這麼多人,趁機將這位天下第二的大美人擄走呢?
一個柔和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同時在兩人的心湖想起。
“兩位,春心湖特設了問劍臺,如果一定要動手,請兩位挪步一下吧!”,應該是高臺上那位春心湖長老的聲音。
楚虞瑤按住腰間桃花劍,瞥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那座圓形問劍臺,再看向那位瀟灑登階的白少秋,冷冷道:“桃花府楚虞瑤,問劍夜啼城少城主!”
白少秋一臉風輕雲淡,“美人問劍,莫敢不從!”
這個年輕前十人第八位的彩雲瑤仙,雖然劍術不凡,但白少秋還是不放在眼裏的。既然你主動提出問劍,那哥哥我就好好陪你耍耍,等你輸了之後,看哥哥怎麼處置你?
他突然想起楊麻子幾次三番與自己作對,可眼下自己馬上就能玩弄他的媳婦兒了,心裏莫名就是一陣激動。
生怕她反悔,白少秋一馬當先掠向那座全部以白剛石築成的問劍臺。
楚虞瑤到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來抵禦白少秋的神識攻擊,可又受不得白少秋這個下流胚三番幾次羞辱自己,她心中暗歎一聲,看來只能以自己堅韌的劍意來抵擋了……
竅穴中劍芒已成,要打敗甚至斬殺這個下流胚都不是什麼難事,前提是要抵擋得住對方的一記神識攻擊。
楚虞瑤遞給要伸手到背後拔劍的弟弟一個眼神,示意他別輕舉妄動,以你目前的靈寂境,還打不贏這位排名第六的下流傢伙。
問劍,這個詞最早源自洪荒天下的一位年輕妖族,當年浩然與洪荒兩座天下彼此分界還沒有那麼鮮明,通過海之盡頭的歸墟,兩座天下還互有往來。
知道那位洪荒妖族名字的人甚少,大家都只知道他在問劍扶搖山陳師道之後,就此在浩然天下沉寂了。
至於那一場問劍的結果,無人知曉。
而從那開始,世人總習慣用“問劍”這個詞來代替“挑戰”、“決鬥”、“比試”,然而浩然與洪荒兩座天下,總歸是有那麼一撮人,會深深記住那個“以己之短擊敵之長”的年輕妖族,他的名字叫作姚長房。
……
春心湖的圓形問劍臺,高五丈,寬三十丈,全部以堅硬俞鐵的白剛石修築而成,高臺被一座無形的防護大陣籠罩,是爲了防止對戰之人徹底放開手腳後,會打得山崩地裂,斷垣殘壁。
白少秋居高臨下,一臉冷笑看着緩緩登臺的楚大美人。
問劍臺上論輸贏,也分生死。規規矩矩,公平公正。
自古以來,問劍無論結果如何,都不需要擔負任何責任,雙方儘管全力出手,生死不論!即便是一方被打得身死道消,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而已。
只要還在問劍臺上,那就等於簽下了生死狀。
聽說浩然天下年輕十大高手中的兩位在問劍,這個消息無疑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大家紛紛擠到問劍臺,以最快的速度搶佔了一個最佳觀賞位置,一瞬間許願池邊就只剩下冷冷清清了。
一攏紅衣擠開擁擠的人羣,凝望着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熟悉身影,低低說了一聲,“虞瑤,讓我來替你問劍,好嗎?”
楚虞瑤僅瞟了一眼那攏紅衣,就匆匆收回了視線,此時,不該再與你有所牽扯了,能放手時就該當機立斷,越是糾纏,往後越是不捨。
她快步走上問劍臺上,從粉綠桃花裙包裹的纖細小腰間緩緩抽出那柄名劍,桃花。
一雙丹鳳眼內霜霧迷濛,劍指白少秋。
若隱若現的防護大陣中,一襲粉綠的倩麗身影,拖灑起飄揚的三萬三千秀麗青絲,向那位一臉輕鬆的夜啼城少城主遞出了第一劍。
所謂一劍破萬法,就是無需那些華而不實的招式,劍修出劍,從來就只爲斬殺對手。
白少秋眯起那雙桃花眸,那一臉的雲淡風輕瞬間收斂,心中暗叫了一聲,這小娘皮才幾天不見,怎麼好像修爲見漲了?
與鮫姬湖邊的那次交手相比,此時的楚虞瑤不但能控制住白少秋的突進,還始終將對手籠罩在自己的長劍範圍圈內,而她的那柄裹挾着朵朵花瓣的桃花劍,明顯也不是隻有好看那麼簡單了。
白少秋的那柄美人摺扇已經出現了三道裂縫了,到此時他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雖然兩人的修爲都在玉璞境,也都沒有達到突破玉璞的瓶頸,但楚虞瑤卻是一名劍修,如果不是他有神識攻擊這個依仗,他這個排名第六的還真不一定能打贏那個排名第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