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令人魂牽夢繞的鵝蛋臉,雙燕眉,嘟嘟脣,只是比起以往來,清瘦了一分。
不是我的好玉兒,是誰?
楊牧之兩個箭步就衝了過來,一把就將時刻思念着的人兒抱進懷裏。
“玉兒,你總算肯見我了……”
楚玉大眼睛裏噙着大大的淚珠,躲在心上人的懷裏放聲的痛哭着。
“玉兒,都是我不好,別哭了,好玉兒,是我不對,老是惹你傷心難過,我太不應該了……”
楚玉的淚水總是止不住,她不停的抽泣着,“不怪你,是玉兒自己不好!”
楊牧之伸手替懷中的傻丫頭抹去淚水,“好玉兒,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傷心了,乖,別哭了!”
“再哭,就不漂亮了呢!”
楚玉總算是止住了哭聲,發覺自己還被他抱緊在懷裏,少女滿臉緋紅,卻又不捨掙脫那個溫暖的懷抱。
聞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奇異香味,他自然知道,這是他送給楚虞瑤那個彩蓮紫煙晶的香味。
他就算再傻,也不會提這一茬。
楊牧之調整了一下心境,死皮賴臉道:“好玉兒,你真香,讓我親一親吧!”
楚玉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搖着腦袋在他懷裏東躲西藏,最後還是被這個色胚在耳垂上香了一口,少女如遭電擊,嬌嗔道:“你個壞蛋,就知道欺負人家。”
爲了防止這個傢伙得寸進尺,楚玉還是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埋頭整理自己的衣裙。
楊牧之替她將玲瓏金鳳簪扶正,柔聲道:“好玉兒,這麼久了,有沒有想我?”
楚玉低着頭,不肯作聲。
楊牧之又從她的後背貼了上來,伸手抱住她的纖細小腰。
楚玉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掌,急道:“你,快放開呀,有人會看見的!”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鬆手!”某人開始耍賴了。
楚玉無奈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先鬆開,我就告訴你!”
“你先告訴我,我再鬆開。”
楚玉小心看了一眼四周,才輕聲羞怯道:“我,我,我想你!”
楊牧之心滿意足,又趁機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親了一口,纔不舍的鬆開臂彎。
“玉兒,我也好想你呢,我去春心湖給你許願,你感受到了嗎?”
楚玉輕輕點了點頭,接着又擡起頭,睜大眼睛盯着他,“你不僅僅只給我一個人許過願吧?”
楊牧之不想撒謊欺騙她,又不敢實話實說,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他從懷裏拿出一樣小可愛來,遞給楚玉。
是一隻乖巧可愛的炎玉小麒麟。
楚玉見過姐姐帶着一隻與這個差不多的麒麟,姐姐那只是行走的狀態,她手裏的這只是站立的姿態。
翻到玉麒麟的腹部,有一行清麗娟秀的小楷: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玉兒,喜歡嗎?”
楚玉眼角微眯,嘴角微揚,點了點頭。
“玉兒,你可以織結一個羅纓,將它系在腰間。它就像我一樣,可以時刻陪伴着你。”
楚玉眨着大眼睛,“以前都是叫你什麼呢?”
楊牧之咳嗽了一聲,撓着腦袋道:“其,其,其實以前別人都是叫我楊麻子呢!這個諢號也不是你最先叫的嘞。”
“你被這樣叫,還很開心是怎麼的?”楚玉白了他一眼。
接着又幽幽道:“羅纓是,是……結縭時才能佩戴的,人家眼下與你又沒有什麼關係……纔不會替你結羅纓呢!”
楊牧之收起了嬉笑,沉默良久後,緩緩問道:“玉兒,你爹,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楚玉眼神慼慼然,“如果,我爹,就是不肯同意呢?”
有春風吹來,卻少了一絲暖意,桃花朵朵無聲飄落之間,楊牧之緩緩遞過手來,“玉兒,無論有怎樣的困難險阻,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都會愛你一生一世。”
楚玉的大眼中涌現出明亮的光彩,她嫣然一笑,將自己的手遞到楊牧之手掌中,任他緊緊握住。
“牧之,有你這句話,楚玉願意陪你到天荒地老,無怨無悔!”
……
桃花府的偏廳裏,飯桌上熱鬧異常。
楚虞瑤端坐在主位上,儼然一副一家之主的大派頭,她的左側正襟危坐着楊牧之,右側是楚玉。
楚子松自然挨着楊大哥坐着,楚斌對這個楊麻子實在沒有什麼好感,就坐在自己姐姐左側。
一直在煙雲峯修行的蔣妍與餘慶遠坐在一起。
由於沒有其他長輩在,春梅與秋桃兩個大丫鬟也得以上桌喫飯。
被兩個漂亮丫鬟不停打量着,楊牧之實在無心喫飯。從她們略顯失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自己這位姑爺實在太配不上她們小姐了。
不過楊牧之也從她們眼神裏察覺出一個信息,這不禁讓他的心都有點小蹦跳了。
兩位漂亮丫鬟都是在替自家小姐看姑爺,而且從那個接頭接耳的小動作可以看出,事先她們是商量過的,也就是說,楚家兩位千金大小姐都默默認可了他,還能相安無事。
這種只能在夢中遇到的事情,如何不讓他心中打鼓?
春梅與秋桃被大小姐瞪了一眼後,總算是收斂了一些,兩位丫頭心裏忍着笑意,各自暗示自己,小姐都看中姑爺了,我們做丫鬟的,還挑三揀四做什麼?
老老實實服侍好主子就行了。
春梅抿着嘴角,起身繞過來,給姑爺倒酒。
“楊公子,這是小姐親手釀的桃花酒,你可要好好嚐嚐。”
楊牧之偷瞟了一眼身旁,說了一句“謝謝春梅!”
惹得幽蘭氣質的春梅格格嬌笑道:“楊公子,太客氣了。”
見大家都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主位上的楚虞瑤只得端起酒杯,微笑道:“最近大家幸苦了,我們先來乾一杯吧!”
大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楊牧之心中暗自感嘆一聲,“此時此景,再嘗這楚大美人素手親釀的桃花美酒,滋味果然不同!”
恰巧丰韻婷娉的秋桃也要過來給他倒酒,心得志滿的楊牧之就有了幾分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