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嬌之所以會說“她比我還豐腴”,或許是因爲那個時候剛剛抽條的少女們,總會拿姐妹們發育驚人的身子嘻嘻哈哈來開玩笑的原因吧。
楊牧之將話題切回正軌:“那麼,韓正師兄老是一臉的嚴肅,究竟是因爲什麼?”
鳳嬌收拾好思鄉之情,緩緩說道:“主人年少時特別愛笑,他那位青梅竹馬的任何願望與想做之事,主人從來都是毫不猶豫的笑着點頭答應,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多問多猜疑。”
“問題就出在這裏,到了婚嫁的年齡後,那位青梅竹馬認識了一位仙師,聽說小有仙法,能呼風喚雨、能醫治百病。她要跟着那位仙師學道,主人笑着答應了,他爲她準備了一切修道所需的資源,實際上,這些資源是韓家留給主人的……”
“後來,那位青梅竹馬喜歡上了那個仙師?”楊牧之嘆氣問道。
“嗯!正是這樣。”鳳嬌也輕嘆了一聲。
“讓人難受的並不在這裏……”鳳嬌眼眶微紅,她的聲音有些發澀:“後來她與仙師結成道侶,日夜雙修……主人知道後,在難過之餘,也唯有祝福,心中從無半點恨意。”
楊牧之感慨一聲,“想不到韓正師兄,竟也是一位癡情種子。”轉念一想,韓正能將這些事情都告訴鳳嬌,可見鳳嬌這位通房丫鬟,在他心中的分量也是不輕的。
“誰也想不到,那位仙師其實是精怪所變,據說是一隻雉雞精,他與女子雙修,其實只是爲了吸取女子的精元,深受其害的,還有她唯一的親人,與她相依爲命的兄長。”
“她兄長被雉雞精吸取了陽元,日漸消瘦,好不容易娶了一位嫂子進門後,沒過幾天,她兄長就臥牀不起了。也不能……行那男女之事了……”
鳳嬌紅着臉說出這一句話,眼神遊離,有意無意的在偷瞟楊牧之。
“爲什麼她們不來紅林求醫?”
“也來過,就是紅林發現那仙師是雉雞精所變的,也是紅林派人去將那雉雞打回原形的。”
鳳嬌輕吐了一口氣,接着說道:“那會兒,紅林對於壯陽培元,並沒有開設這類的醫療類目,也就是勉強吊住了她兄長一口去,再給他拿了些補充營養的藥劑,旨在讓他能增強體魄,期待日後能恢復罷了。”
“主人在紅林不願學醫術,也正是爲此。不能幫助到她,學來何用?這是年僅十四歲的主人,當年說過的話。”
“主人放棄學醫,聽說通過鼎爐煉製出來的丹藥或許能救治那個女子與她兄長,於是就拜在柳家主門下,學習煉丹了。”
楊牧之問道:“韓正師兄的那位青梅竹馬,現如今怎麼樣了?她兄長又如何了?”
鳳嬌答道:“那女子的兄長,如今依然還躺在病榻上,至於主人的那位青梅竹馬……”
鳳嬌沒有說完,楊牧之也能猜想出來,必定是她心中悔恨,跳海自盡了吧?
“而十八寨韓家這一脈,後來得了一場莫名古怪的大病,全數死光了。在這世間,主人是十八寨韓家最後的血脈了。”
鳳嬌的身子突然開始輕微的顫抖,“那一夜,滂沱大雨中,主人滿臉帶笑,他用瘦弱的雙手一個個掩埋了韓家衆人的屍身,他只說了一句話,三個字……”
“是哪三個字?”楊牧之不禁好奇問道。
鳳嬌搖搖頭,她不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什麼都肯與她說的主人,唯獨這句話三個字並沒有告訴她。
“自此之後,主人就拼命學習煉丹。目的只有一個,爲的就是替他那青梅竹馬的女子解決煩惱。”
鳳嬌的身子總算恢復了平靜,她淡淡道:“那女子也不希冀得到主人的原諒,也不願主人繼續爲她虛耗光陰,在她死前,她最後的請求,就是要主人醫治好她的兄長,爲這個家族開枝散葉。同時,她也希望主人能找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女子,好好的生活,爲韓家傳宗接代。”
爲了緩解一下沉重的氣氛,楊牧之半開玩笑道:“所以,韓正師兄找到了鳳嬌。替韓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就……”
豐腴女子白了他一眼,滿眼都是柔媚。
“故事說到這裏,我總算明白了。”望着遠處的燈火點點,楊牧之嘆道:“所以,韓正師兄想讓我去幫那位女子的兄長治病,好讓她們家不至於在這一代斷絕香火。”
“不,你沒有完全明白!”鳳嬌搖頭道:“主人是希望通過自己的雙手來解決這些問題的,這也是他拼命刻苦煉丹的原因。”
“因爲不想見主人如此難受,所以,想幫他解決這些問題的,是我。”
鳳嬌低垂着頭,幽幽想着心事。
在未來的某一天,主人也許還會娶我爲妻。
到後來才知,原來主人心裏一直住着另外一個女人。
饒是如此,鳳嬌還是願意替主人分擔一切煩惱。
儘管這幾個月來,主人經常將自己關在丹室裏,埋頭煉丹,也好久沒有與她親熱了……
楊牧之詫異道:“仙人渡離紅林也就二十里路程,這段時間以來,我,嗯嗯,多少有些名氣,那女子家裏不是還有位嫂子嗎?爲什麼不來找我求醫問藥呢?”
“楊老神醫,嘻嘻!”鳳嬌眨眨眼,有些小調皮。
從她揶揄的眼神中嗅出了一絲曖昧意味,楊牧之或許是想起了那句“夜御三女,夜夜換新”,竟有些臉紅了。
鳳嬌掩嘴輕笑了一聲,說道:“聽主人提過一次,好像他們家那位新過門的嫂子孃家也與紅林柳家不對付,所以纔沒有來向楊老神醫求藥吧。”
楊牧之正色道:“鳳嬌放心吧,不管什麼原因,到時我帶上幾種藥,去他家裏爲他診治吧!”
鳳嬌站起身來,款款施了一個萬福。
楊牧之坦然受之,不得不說,豐腴女子曲膝施禮的動作,特別是胸前風光格外壯麗者,竟是那麼讓人大飽眼福。
所求之事已被應允,鳳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正主人不會回房睡覺,晚點回去也不打緊。
接下來的氣氛就輕鬆了不少,楊牧之笑問:“這件事,是不是還要替你保密呀?”
鳳嬌俏臉含笑,點頭道:“能在主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替他解決煩惱,當然更好。”
“鳳嬌你做這些事情,不如直接告訴韓正師兄,讓他爲你感動,豈不更好?”楊牧之若有所思道:“一味的默默付出,對方又不會知道你的心意,值得嗎?”
鳳嬌顯然沒有留意楊老神醫在感慨什麼,她抿嘴笑道:“我也沒有付出什麼呀,只不過求了求楊老神醫罷了。”
楊牧之一愣,隨即一句玩笑話脫口而出:“你也就是碰到我,要是遇見某些所謂的正人君子,你求他們辦事,還不得讓你拿身子來報答呀?”
這種骯髒事,或許每天都在上演。而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所謂正人君子,在這方天地間,又何曾少過?
鳳嬌羞紅着一張臉,狠狠瞪了這個傢伙一眼,不過其實她心裏並無一絲怒意。
因爲他那雙清澈的眼神,她感覺不到任何的邪念。
男人好色,天經地義。
自己有幾分姿色,鳳嬌也一清二楚。從雙子洲萬花谷出來,來靈犀洲紅林的這一路上,心中深藏着一位青梅竹馬的主人,還不是照樣迫不及待的拿了自己的貞潔?
在這之後,大半年的日夜歡愉,心裏可曾還有半點那位青梅竹馬的影子?
來紅林之後,那些年老或年輕的男人,哪個不是看見自己就兩眼放光,像是幾年沒喫過豬肉了一樣?
哪怕是眼前這位愈發俊美的白髮男子,每次見到自己,哪一次不是假裝目不斜視,實則在偷瞄自己的胸脯?
女人與男人不同,在深愛一個人的同時,必定不會將身子交付給另一個男人。
而男人則可以在愛着好幾個女子的同時,又享受着另外一個或是幾個女子的美妙身子。
名義上,鳳嬌只是韓正的丫鬟,可被他帶出萬花谷後,那就生生世世都是他韓正的人了。
沒有任何的名分,說的好聽是丫鬟,說不好聽一點,就是個既能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又能替他暖牀的玩具。
甚至是,珍藏在心底某個女人的某一個時刻的替代。
在這一刻,鳳嬌突然之間萌發出一個羞恥的念頭:如果楊牛文要自己的身子,給不給他呢?
先不說結果如何了,最起碼她很可以確定,如果對方提出這個要求,她會考慮考慮,也不會生氣,甚至,還有些……歡喜。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然而即便如此,鳳嬌依然沒有要邁腳的意思。
楊牧之開口打破了這個讓人有些不適的氣氛:“十八寨與紅林的宿怨,你知道多少?”
鳳嬌揉了揉發燙的耳廓,回道:“我知道的很少,主人也沒有與我多說,楊公子,爲什麼要在意這些呢?”
“唉!這個世間,就怕一顆好心,卻做錯事啊”楊牧之感慨道:“醫者父母心,即便是醫死了人,也不該世世代代怨恨吧?”
鳳嬌若有所思,“好像記得主人提過一嘴,表小姐的孃親還未出閣之時,與十八寨也發生過一樁不小的恩怨。”
“這些事情,或許你可以去問問可可小姐。”